他們看到泰山軍回來后,紛紛求救哀嚎,請求他們能救一救他們。他們是幸運的,因為這次泰山軍來確實是來救他們的,因為能活到現在的,普遍都是輕傷員,稍微治療下就能康復。而這些人就將是泰山軍新一輪的兵源。
漢軍們要求最多的就是喝水,他們當中渴最久的,已經兩日未進過水了。當然也有很多要酒喝,直招來了泰山軍吏士們的無視。
笑話,他們自己要喝酒都要等大勝,哪來的酒給他們喝
戰場附近已經開始出現了飛鳥野獸,強烈的血腥味饞得它們一晚,不是昨夜到處燒著的篝火阻礙著它們,它們早就來這里大快朵頤了。而現在火焰沒了,只有那些看著不那么威脅的兩腳獸,附近的野狼、虎豹都沖了過來。最后,都成了兩腳獸的盤中餐了。
沒了黑夜的遮掩,戰場上的恐怖直接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到處都是碎塊和尸體,人死的百態你都能在這里看到。有面帶微笑的,有蜷縮著,滿面苦楚的,這類死之前一定遭遇了巨大的痛苦。
如果還是昨夜那些力夫來打掃戰場,沒準這會已經嚇得篩糠了。但這次來的是久經沙場的老卒,他們對生死已經麻木,這里就是屠宰場,而他們就是屠夫。躺在這里的也不是人,只是一頭頭兩腳獸。
戰場邊緣還有一波傷兵,他們得到的照顧顯然就比漢軍要好。這些人就是汝潁黃巾們。這些人在泰山軍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返回了岳崗大營,在那里有食物和清水,也還有基本的照料。
有一說一,泰山軍對這些汝潁黃巾肯定沒自家傷兵那樣上心,不然也不會拖到第二日還有部分傷兵沒轉移。但和過去的經歷,這些汝潁黃巾無疑要幸運多了。在過去,他們受傷了,只能被拋棄在戰場上,自生自滅。
泰山軍扒著漢兵的鎧甲、這些是此戰的最重要繳獲。隨著泰山軍離開泰山地區越來越遠,他們在外線的戰斗中已經很難補給到自家制造的衣甲,所以每戰從漢軍扒下的衣甲成了泰山軍唯一的補充。
此戰漢軍的甲士大概有四千多人,這無疑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精銳。現在留在戰場上的鎧甲,少說也有三千多領。有了這些衣甲的補充,泰山軍這一戰雖然傷亡不小,但整體實力并不下降太多。
扒完衣甲,清理完戰場繳獲,泰山軍就回營了,今晚有巨大的篝火會,所有吏士們都要參加。他們要早點回去給自己清理清理,以一個體面的形象參加這次全軍大宴。
泰山軍回營了,留下了滿地的尸體,這些已經不歸他們管了。后面從河濟地區和新戰的管、索、新鄭等地區會來一批民夫,這些尸體將由他們來掩埋。
為了舉辦這次大宴,泰山軍準備了很多。不僅有豬、羊、馬這些平日難吃到的,就連酒水都每人有一碗。當然這些物資都是來自于漢軍營壘的繳獲。
也正是丁盛帶來的繳獲單才給了張沖有底氣舉辦如此大規模的篝火會。此戰為泰山軍打的最慘烈一戰,要想撫平將士們的躁氣,非的來一場有酒有肉的大宴不可。
庖廚們忙碌著收拾那些豬羊馬,那些來自黃琬的廚子幫了大忙,有他們的幫助,這場大宴開始有條不紊的準備起來了。
將士們想的自然是酒肉,但泰山軍的吏士們卻眼巴巴想著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此戰的功勛定級。
渠帥對軍功定的很嚴,但只要有功,渠帥又特別大方,從不會讓吏士們失望或者受到委屈。比如,那于禁不過是山寮出身,還是戰敗投降,但歷次大功,到現在已經做到了中護軍左部校尉的職務。還有像左部校尉的曲將郭默,也是靠一刀一槍拿級功做到這個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