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作為河北士族的精英,對于本朝國秘自然一清二楚。可以這么說,真定王這一系可不是像個忠貞的呀。
沮授本人對真定王一系是不反感的,甚至還有一點物傷其類的同情。因為他們河北派之所以在國朝如此衰落,起因就是真定王劉楊一桉,以及后面的楚王桉。
當年光武得天下,河北世家出了大力。但在河南派的有意清洗下,先是真定王一系被除,然后就是他的侄女郭后被廢,最后就是郭后所出的楚王被以謀逆下獄。之后就是大興牢獄,將河北派士人大肆抓捕清楚。
自此,河北派一蹶不振。直到桓帝和西邊的那個西帝都出自河北,他們才稍微振振了聲勢。
所以沮授不排斥真定王一系,畢竟也是他們河北派的,甚至如他的好友審配,一位比他更激烈的河北派,要是遇到這個叫劉惠的,還會更加欣賞呢
但人歸人,事歸事。雖然對劉惠感觀不錯,但因為真定王的原因,沮授到底還是起了疑心,于是他問
“哦,你作為常山國援軍,可有書信給我。”
誰知道劉惠大大方方回道
“沒有書信,只有口信。因為馮國相擔心書信會被泰山賊截去,然后計賺襄國,所以讓我以口信代之。如我被俘,只需一死就行。”
沮授面無表情聽著劉惠的話,突然贊嘆一句
“馮國相到底是心細的,知道書信不妥帖。那我問你,你既然沒有書信,那我又如何能信你呢”
邊上一并候著的劉固聽了沮授的話,正要上前回答,就被沮授說住了,他道
“你只能證明自己是真定劉氏子弟,可證明不了自己是所謂的援軍使者。”
面對沮授的質疑,劉惠不慌不忙拜了一聲,道
“正有常山王符印為證。”
說著劉惠就從袖袋中掏出一面金色符印交給了沮授。
沮授反復看了看,雖然這符印上有血漬,但確實是常山王之印。至于這血漬,應該是這劉惠殺入城的時候,留著的。
摸了摸此印,沮授又問
“此次你們常山援軍的主帥是常山王”
劉惠頷首。
但沮授立馬呵斥
“一派胡言,常山王如何能有典軍之權國朝大律,諸侯王無中央令不得建軍出征。常山王如何敢典援軍救我”
劉惠沒想到沮授這里還給自己一個坑,但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讓此人從容答道
“律是死的,人是活的。這一次出兵有國相、常山王一致同意,然后由常山王遙領,為的就是彌補之前黃巾之亂時,常山王棄國之罪。如是這樣,沮國相還是不信,安劉某就只能再殺出去了。”
沮授沉默了,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晌,他問
“你送來的口信是什么”
城內是無言的交鋒,城外的大雨愈來愈磅礴。
轟隆隆的炸雷一個比一個響,劃亮著無邊的黑暗,也照亮著襄國漢軍吏士們的心間。
這會,襄國城上的漢軍吏士們正在暴雨中欣喜若狂,他們扒著城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城外的土坡。
他們嘴上喊著
“塌,塌,給乃公塌。”
就在萬眾所念中,城外的土坡真的在暴雨中逐漸坍圮。
費時半月搭建的土山,就在一場大雨中,化為泥濘。但好在因為躲雨,坡上的泰山軍長弓手已經撤了下去,不然這一次塌方又要死傷慘重。
但饒是如此,襄國城上的吏士和仆隸們還是忍不住狂喜,在暴雨中載歌載舞。那兩座籠罩在他們上方的噩夢終于劃開了。
這下子,看泰山賊還怎么攻城
也是在這個空,誰也沒注意到,大糧商甄苦帶著僅剩的十三名徒隸熘下了城頭,直奔自己的家壁。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