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左號巢車的踏板率先放下,隨后轟隆一聲巨響,砸在了襄國城頭上。然后又是兩下巨響,另外兩巢車也準備登城了。
這三聲太過巨大,即便是已經退到城下的漢軍吏士們都清晰的聽到了。有幾個精干的軍吏立馬意識到不好,忙率著部下們就登上城頭。
當他們上了城頭時,對面最后一名泰山軍甲士正好跳到了城頭上。
雙方就在這暴雨中互相看著,然后一聲暴喝,兩方人就廝殺成一團。
漢軍一方見那三輛怪車還在源源不斷的向城頭輸送著敵軍,忙令弓箭手發火失去燒那三怪車。
這命令一下,弓手們面面相覷,一個人大著膽問
“這般暴雨,就是弓弦都拉不動,更何況要發射火失呢”
那吏士大罵彼輩蠢驢,呵斥對方不知道要火油嗎弓箭射不得,那就用火把扔,總之他只要結果。
一頓呵斥,那些弓手們慌慌亂亂的去找火油去了,反倒分了正面抵抗泰山軍的兵力。
但漢軍中也有真聰明的,眼看著這形勢,城頭是定然守不住了。他用力敲打城頭上的警鐘,給城內預警,然后就帶著部下們退下了城頭,然后沿著甬道準備撤往甕城。
隨著城頭漢軍不斷撤退,很快泰山軍就牢牢占據了襄國外城。但令人意外的是,占據外城的泰山軍并沒有銜尾追殺下去,反而沿著坡面繼續前行,牢牢占據著甬道的兩壁。
銳利高亢的警鐘聲即便是在雷聲中都穿透到了內城。
當沮授聽到這警備聲的時候,他正伏桉捏著之前劉惠送來的常山王的符印沉思。
他還是對劉惠抱有疑慮,一方面是這印上的血漬看著不像是新的,一方面還是之前劉惠說的口信,太順利了。
劉惠說,常山國盡發國兵八千,還有烏桓兵兩千騎,已經南下過了柏人一線,現在正在渚水南岸,隨時就能突襲城外的賊軍大營。
他此次入城來就是和沮授約定好襲擊時間,好兩面前后夾擊。
說實話,這情況好的讓沮授都有點不相信。別國都是以鄰為壑,偏偏常山國這么急公好義
再加上,他對常山王的秉性還是了解的,不說貪生怕死那么夸張,但也是膽小如鼠,毫無當擔,他有膽子支持常山兵南下
所以自一開始,沮授就沒將援兵的希望放在郡北四國,反而認為巨鹿郡發援兵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些。
但千言萬語還是那句話
萬一這是真的呢
所以復雜就復雜在這。就騎沮授本心,他又豈能不希望這事是真的,畢竟萬余兵力在側,他和常山一方只要勠力同心,那泰山賊可破啊
捏著符印,沮授終于下定決心準備扣押劉惠,他決定不能冒這個險。
但就在這時候,意料之外的警鐘聲突然大起,沮授大驚失色,再不顧不上劉惠,披衣就沖出室外。
此時兩方的廊巷中,幕府的幕僚和部將們都紛紛趕來,他們看到沮授出來后,迅速圍了上去。
沮授一出來就問
“哪里傳的警備聲”
身著戎裝的劉固抱拳出列答道
“回國相,聽聲音是城門處的警備聲。”
沮授還要繼續問,一個滿身泥漿的軍吏就已經奔來,他是駐守在甕城的軍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