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不理這些如盜匪多過像軍吏的手下,踱步走上前,看著遠處河岸邊,漢軍正在開以小舟搭建浮橋,準備登岸。
摸了摸胡子,想到此前天使在傳召他時給他的密信,李傕瞇著眼,森然道
“怕什么,咱們什么兵馬沒打過就這坐船來的還沒揍過。而且這些船隊來得好,這么多船被咱們繳獲到手,咱們直接就能渡河。到時候咱們去搶洛陽去,人人都能搶幾個京都婆姨”
一說到這個,身后的那些個悍將各個發出不堪入耳的調笑聲,顯然要激勵他們,只要有女人就夠了。
見差不多后,李傕掃了一眼剛剛趕到的侄子李利,問道
“之前探得的消息說這大河水師不都在之前滎陽一戰的時候被泰山軍繳獲了嗎如何來的這般多的水師”
李傕這邊說,邊上胡封就鼓噪道
“是啊,之前某人說這關東軍就是有舟師也不過五六艘,可眼下這大河上卻是滿滿當當的,這中間可差的多了。”
說著,胡封就給李利繼續上眼藥,扒著手指頭算
“現在那雙帆漕船,一艘就能拉五十人。這河上怕不是有四五十艘,這一次就能送兩三千的兵上岸,就這還怎么打”
胡封和李利的關系并不多好,兩人一個是李傕的外甥,一個是李傕的侄子,都是年長有力的宗族將,占據著相同的生態位,所以競爭格外激烈。
李利聽得胡封在那里編排自己,目光一寒,但見叔叔李傕也沒說話,顯然心里也是有氣,所以正等自己解釋。
李利知道胡封想趁著這個機會別自己一頭,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最好服一個軟,但偏偏李利自己也是少年心氣,撇了一眼胡封,嘲諷道
“從幾時開始,你胡封也開始如此畏懼關東兵了這舟師你管從哪里冒出來的,他們是能上岸還是能上天就是將那幾千兵輸到岸上,夠我們騎兵沖幾次孬。”
說完這些,李利害斜眼看了下胡封,卻不防直接被抽了一個大耳刮子。
李利被這下一個抽翻在地,剛爬起來就要跳,便看到剛剛打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叔父李傕。
這下他訥訥幾句,便不說話了。
李傕抽完李利,看到侄子弱懦到不敢抬頭看自己,心里一嘆,面上則淡淡道
“在軍中,我是將,伱是兵,不是你的叔叔。有軍規無族情,不要拿自己的命來試某家的刀,聽懂了嗎”
李利抖了一下,囁嚅道
“末將明白。”
“那現在能說這是怎么回事了嗎”
李利深呼一口氣,將憋悶和羞辱忍在心口,然后恭敬回道
“之前哨騎們剛巡河到河灘處,就見下游上來了關東的舟師,震怖下并不清楚到底是從何處出現的。”
這次李傕并沒有處罰李利,而是讓他下去將之前敗下來的秦胡馬兵收攏起來。
李利得令,先是憤恨的看了一眼邊上帶笑的胡封,然后就一肚子氣下來坡了。
李傕看了一眼侄子,又看到胡封那毫不掩飾的蔑笑,罵道
“你倒是會賣弄口舌,平白丟咱們關西人臉面記住,咱們靠的是刀,靠的不是舌頭”
胡封神色一頓,然后復笑道
“阿舅,阿利探不得的情報,沒說我胡封探不得啊。實際上,這舟師的情報我剛探得。”
李傕詫異地看了眼胡封,示意他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