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甲胄上掛著碎肉,渾身鮮血的,就好像從陰間出來的惡鬼,劉質的伴當們沒有一個不慌了的。
他們想帶著劉質撤退,但那雙腿卻好像泥鑄一般,怎么也動彈不了。
韓浩的面甲已經碎了一半,他索性將之丟開,露出了俊秀的面龐。
看著這幫怯如雞子的漢兵,韓浩殘忍一笑,隔著這七八人的人墻,就對那劉質道
“河內韓浩,特來討你首級。”
這一句話剛說完,北面的壁上,還剩下的漢卒突然狂呼
“援兵來了,咱們有救了。”
這聲音在亭舍內爆發,就連劉質的伴當們也喜極而泣,援兵終于來了。
勇氣隨希望而恢復,這七個伴當知道只要殺了面前這人,他們就能活。于是,抽刀就沖向了韓浩。
韓浩只是嫌棄的看著這些人,罵了句
“真的是聒噪。”
說完就劈死了一個,又是一個
就這樣,劉質就這樣看著自己的伴當們死在了這名泰山將的斧下。
他沒有說什么,只是用不習慣的左手拿起草垛邊的環首刀,搖搖指著韓浩。
韓浩一愣,繼而嗤笑一聲,上前對著劉質就是一斧頭。
當劉質臨死前,他又想起了那名族叔的那句話
“如果咱們都死了,那漢室就是在又和咱們有什么關系呢”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
黑暗給不了他答案。
只是他彷佛聽到了一句話
“可惜了,還沒問這人叫什么呢”
永寂。
韓浩撿起滾在一邊的首級,然后坐在了剛剛劉質坐著的草垛上。
腎上腺素褪去后,韓浩只感覺渾身在疼,尤其是雙腿尤其疼。
他看著自己的披甲先登們順著坡道殺下來的時候,心里在罵
“咱這是上頭了這一丈多高,干嘛要跳呢”
看著部下們在砍殺還在抵抗的漢兵,韓浩想了想將劉質的首級又安在了那脖子上。
韓浩瞅了瞅,滿意點頭
“這就像樣了。”
說到底,韓浩覺得這漢將是個漢子,死得不孬。
吸著惡心反胃的腥臭,一聲聲難聽的叫罵聲也傳到了韓浩的耳中。那是魏郡鎮的鎮將魏種罵自家部下的聲音。
和韓浩一樣,魏種也選擇了先登。但他勇力不及韓浩,所以推進得不如他,更沒韓浩敢跳,一丈高的壁說跳就跳了。
他是當場看這韓浩跳下去的,心里狂呼這人是個瘋子。
不然他為何只罵自己部下,一點不敢帶一句韓浩。
半天,魏種也罵完了,走到韓浩邊上。先是看了看渾身鮮血的韓浩,眨巴眨巴嘴,然后又看了一下安在那的劉質首級。
最后魏種給韓浩豎了一個大拇哥,服氣道
“老韓,你是這個”
但韓浩沒有理他,只感覺雙腿越來越疼,剛剛還能動,現在動都動不了了。
但這一仗還沒有結束。
在定亭完全陷落后,北面的東郡鎮和趙郡鎮正不斷向后方的楊茂傳報,請求援兵。他們說在對面看見了盧植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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