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你再給后勤的講講,看后方送來的物資有沒有布,到時候抽工再給弟兄們做一套夏衣,冷的時候就疊著穿。”
但說完這事后,丁盛還看到常雕杵在那里,就罵道
“還有什么鳥事,一并和乃公說了。”
常雕知道丁盛就是這樣的脾氣,嘴唇動了動,還是坦陳
“張疇那小子又在嘀咕,說要入明日的選鋒,想干大事。”
聽到這話后,丁盛脾氣直接就上來了,他拍了桌,罵道
“干鳥的大事,就他還做選鋒上了戰場就要尿,我已經讓他管了草料的事,這事就夠大了,再大,他握不住。”
常雕還是道
“這話我也和張疇說了,但他抱怨自己有一番抱負,不想讓大桑里張氏蒙羞,說與人芻草非是英雄所為。”
這會,丁盛已經是連氣都不氣了,他只問了常雕
“這人是找你遞話來的”
常雕頷首,不再多說。
直到這個時候,丁盛明白常雕是被人哄住了,以為這人真的和王上有什么關系呢。
于是,丁盛直接掀了此人老底,對常雕道
“這人的話你不要信。他雖然姓張,也出自大桑里,但卻并非是王上一族,其家落在大桑里不過一兩代人的事情,和王上一家也稱不上關系。這人以前也哄過我,說自己是王上的堂兄弟,但他能哄住我王上的族人親友我哪個不認識張小爹視我為子侄,張旦和我稱兄道弟,那張禎也對我畢恭畢敬,言畢稱三兄。所以他也就只能偏偏你們這些不知道底細的。”
見常雕恍然,丁盛也不忿
“這個張疇就是氓流,總說自己多么受王上賞識,是什么大桑里張氏菁英。這狗驢也是會吹大氣,上戰場最慫的就是他。本來他即便不是王上親族,但光就是出自大桑里這一條也不會混到這個程度。全因這人沒甚本事,卻愛爭功。有好處的事就是削尖頭都要搶。稍遇到個困難的,就一個勁后退。這殺才也是狗,當年咱們出在沂蒙山口和那瑯琊賊大戰。那孫子就借故肚子疼,然后消失了。等后面咱們大破了瑯琊賊,此人又回來了。就這樣的,還想做選鋒還想做大事。食屎吧。”
常雕明白了,再不提這個張疇的事情了。
之后常雕出帳做事,丁盛好不容易就要躺下休息,卻忽然聽到遠處煊沸一片,殺聲震天。
丁盛一下子就翻了起來,踏著靴子就沖出帳外,隨后就看到外圍軍砦所在的東面方向,火光燒透著夜空。
丁盛罵了句
“曹賊還敢和咱夜戰好膽,來人,替我著甲,升帳。”
于是,在這個夜晚,曹軍開始了對丁盛軍第一次的大圍攻。
誰也沒想到曹軍的第一次進攻就放在了當天夜里。
七月二日,丑時,曹軍之猛將曹仁、史煥帥所部堅兵同時行動,兩部合計出動兵力五六千人,先后投入戰斗,集中環攻東坡的大砦。
此砦是平原津防線最東面的突出部,坐落在一處河岸土坡地上。本來還有一座小砦環繞,但前些日已經被平原兵給攻占了。
東坡大砦兵力千人,其營將分別是王當和張所,皆隸屬于金泉部。
面對曹軍大兵力的圍攻,兩將沉著應對。但到底失去了先機,令曹仁部沖過了砦外的兩條壕溝,直抵到了砦腳。
曹仁部是曹軍的虎步軍,揀選的皆是悍勇者,戰力不凡。
其有一小將目,嘶吼亡命登城,連殺砦上數名泰山軍,因為身披重甲,刀斧不避,是真的亡命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