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器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對面的五寸丁給小視了。
此時他正在聽取黃勇的軍報。
黃勇這會剛從前陣中撤下,他將指揮權交給副將后,就匆匆騎馬趕到了丁盛的大纛下了。
路上因為天黑,他和自己的扈兵還碰到了一波轉暈了的漢軍,將之殲滅后才匆匆趕來。
黃勇一到,就見丁盛坐在大纛下的馬扎上。見其來,丁盛也不寒暄,徑直問
“軍情已經如此緊急了嗎需要你這一個校尉親來傳報”
黃勇甲衣有有血,臂甲也破了,傷口也在滲著血,但不論是丁盛還是他自己都不甚在乎。
他神色猶豫,對丁盛開口道
“我軍已破漢軍兩陣,向著陣中的趙校尉部馳援。”
丁盛莫名,疑惑問道
“這不是進展很好嘛不去擴大戰果,來我這里作甚”
這個時候黃勇才囁嚅說出真實意,他道
“但我軍的兩個部因為突擊的太靠前,被敵騎直接截斷了后路,如今已經困在陣內了。我來就是來請大帥發援兵給我的。”
此言一出,丁盛既沒有嗤笑也沒有罵什么娘,他靜靜的聽完了黃勇的話,最后他只給了黃勇一句話
“援兵沒有,你如果非要援兵,你就把我拉去替你選鋒。”
黃勇一下子失語,他為何要親自來不就是擔心讓令兵傳報要援兵要不出來嘛但現在他親自來了,還要不到令兵
這個時候黃勇已經有點氣昏了,他直接罵丁盛
“丁大器,援兵你給不給。前面兩個部的弟兄們被截斷了后路,你難道要見死不救其中一個部就是張茂。”
好家伙,校尉黃勇直接就對已經貴為五大帥的丁盛開嗆了。
雖然兩人資歷差不多,都是當年林中聚義的老弟兄。但在立軍之初,丁盛就已經是四大什將之一了,而彼時的黃勇還是黑夫下面的一個伍長。
而之后丁盛更是平步青云越升越高,如今已經是五大帥之一。而昔日同為什將的黑夫因為留守河濟而轉任地方,兩者差距都已經是很明顯的了,更不用說黃勇這個黑夫的舊部了。
但黃勇還是噴了,因為那個張茂不是別人,而是當年同為林中聚義的張武的兒子。
張武不僅是他們的老弟兄,還是出自大桑里張氏,是和張沖一起出來轉輸漕運。
和張南、張達等人不同,張武時運不濟。他在弟兄們入泰山建立基業的時候戰死了,所以在泰山軍中根本沒什么影響力。
但老弟兄們一直感念張武這個老兄弟,在他的兒子張茂入軍后就一直多有照顧。
而現在張茂深陷重圍,將張茂視為子侄的黃勇哪還顧得上虛的,直接就罵了。
而丁盛也不慣著,他直接跳了起來,指著黃勇的鼻子回罵
“老黃羊,你給我記好了。張茂他爹是咱們老弟兄,趙镕就不是他現在還被圍在陣中呢,辣娘的,剛我就要罵你,不在軍中去突進救援趙镕,還在這里和我要援兵。我給你三個數,你再不回去主持軍陣,我現在就砍了你。”
黃勇被丁盛罵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他看丁盛是要玩真的,忙就走。走的時候還不忘了來一句
“哼,走就走。但這援兵你得給我派,不然趙镕和張茂都要死球了。”
說完,黃勇再次上馬,帶著扈兵回軍。
見黃勇猶自罵罵咧咧的走了,丁盛也一肚子氣。
你個黃勇,你也不想想,為什么當年和你同為伍長的郭亮這會已經是飛熊軍的校尉了而你還是一個二線營頭的校尉
還不就是你這份桀驁你真當有一份老弟兄的情分在,就能讓你這么肆無忌憚
不過雖然丁盛是對黃勇有意見,但他不派援兵給黃勇真不是有什么私仇,而是他丁盛有自己的計劃。
回來的路上,黃勇再沒有遇到雜兵襲擾。
但等到他重新返回,接過象征著指揮權的軍配后,黃勇對留在大纛下的扈將們說了這樣一番話。
“剛剛我去大帥那要援兵,大帥說援兵即刻就到。不過大帥給咱們援兵歸援兵,但咱們后校尉的哪個不是帶棍的難道就這坐著等后面的援兵來再去救前面的弟兄們現在沒什么可說的,一會全營披甲,咱們自己去開一條道來。讓全軍的弟兄們看看,咱們后校尉部從來不拋棄一個弟兄。”
眾扈將知道后面援軍在發,又聽到校尉這么提氣的話,自然軍氣高昂。
一刻后,以黃勇為首的校尉本部兩百甲士皆披甲完畢。
其中,黃勇自己披了兩層甲,手拿一柄巨斧,高喊
“狹路相逢勇者勝。今天讓曹軍明白,乃公還是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