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頓不說話,意思是關靖來說。
實際上二人對于此事當然清楚,烏桓人遍布北疆塞內外,到處都是耳目,如泰山軍這樣大規模的兵力調動,他們如何不知
于是,關靖先說了一番
“韓生,這事怕不應該是我們怎么看,而是要看你主如何看吧。這泰山軍難道不是來找伱們遼東四郡的嗎”
韓忠哈哈大笑,搖了搖頭,來了句
“關先生好口舌,但你怎知泰山軍是來找我遼東的而不是來找你們烏桓人的要知道這兩年你們可掠了不少漢民丁口吧。那泰山軍素以庶民為先,單于如此行徑,怕是早就落在泰山軍眼里了吧。”
榻頓不悅,他直接將油膩的手往邊上女隸妾的胸脯上擦拭,認真道
“貴客也就不要繞彎子了。你到底想說什么,本王照實說,單你主今日送上的禮物,只要本王能幫的,一定做。”
別說,烏桓人還是直爽的。
見榻頓這么說,韓忠再不繞了,他直接說出了此行的來意。
他對榻頓道
“這一次泰山軍軍隊大規模集結,意圖不明。但大家都知道多半不是對付我們的,如今山海道漲潮,他泰山軍就是飛也飛不過來。即便是海運登陸,又能送多少人所以來多少都是死。”
對于韓忠說的,榻頓非常認同。
然后韓忠繼續道
“而烏桓人也是一樣,貴部素為北疆柱石,相比于鮮卑的威脅,我想泰山軍只會更加重視貴部,而不是為一二小民與貴部交惡。”
榻頓頷首。
最后韓忠說了這么多,終于圖窮匕見,開始說但是了。
“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泰山軍虎狼也,彼輩棄絕華夏,為我漢室之敵。貴部既為漢家天子之臣,自然也被彼輩視為異己。現在彼輩還顧不得我們,但等到他們擊破了中原的諸侯,那還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們北上的步伐呢”
“所以,我主浮海與青州曹操互盟。約好,一旦泰山軍擊南,則我從北擊其尾,如其擊北,則青州從南擊其南,使泰山軍首尾不能兼顧。而現在,我主邀請貴部加入這個互盟,以保北疆之安。”
榻頓第一次聽這個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置可否。
而他邊上的關靖卻皺著眉頭,點出了其中的關鍵
“互盟這事聽著好像不錯,但卻看不出可行。如今泰山軍北上,不管其擊誰,但至今也未見到青州軍從南面攻襲泰山軍呀。反倒是,人家青州軍倒可以利用泰山軍北上出兵的間隙,南下徐州,反增加了自己縱深。”
韓忠一愣,他倒沒想到這一環,他見過來遼東的那個曹操使者,純純君子呀,看著也不像是這樣的人。
韓忠忙甩了甩頭,差一點被這關靖帶歪了,他直接說出了一個密辛
“咱們在塞內的朋友透露了,這一次泰山軍北上是要進攻鮮卑人。”
這一次,連榻頓都回了句
“鮮卑人”
倒不是這個事過于匪夷所思了,而是這事還挺理所應當的。
這幾年鮮卑人內亂,各部陸續分裂,已經實力大弱了,這個時候泰山軍攻擊鮮卑人也是能理解的。
至于為何榻頓倒是能猜到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