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皮甲真是不合身我是勇士,不當穿這個烏雅要穿鐵甲”
此刻烏雅身上的皮甲哪只是不合身啊,就壓根只有半截,而且還沁著黑紅的血跡,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被橫腰斬斷的倒霉蛋身上扒下來的。
此時的烏雅興致很高,毫無之前在營內被圍毆的凄慘樣。
之所以如此,無他,他們剛剛被分到了一小囊袋的酒。
每一個肅慎人都逃不過酒的誘惑,他們在長白山中想吃肉就去林子里打,想吃鹽就去山里挖。但偏偏就這酒,他們弄不到,只能和漢人換。
而每一個喝了酒的,就再也逃不出這杯中物。山里不知道有多少勇士就是貪戀這一口而出山入的軍。
烏雅又抿了一口,然后才頗為不舍的傳給了自己的伴當。
相比于烏雅的混搭,他的伴當倒是純粹多了。
他身上套著臟兮兮的皮衣,腰間掛著一個鐵斧,背后還帶著一把族里常用的山弓,妥妥的純粹肅慎野戰士。
和烏雅的節省不同,伴當接過水袋就是一口牛飲,然后被嗆了后又噴了一小半出來,直讓烏雅的臉黑了。
烏雅一把奪過水囊,重新將他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罵道
“你就是個山豬,不是你老娘苦苦哀求,我是真不會帶你出來。”
被烏雅說了一頓后,他的伴當臉一苦,不敢吱聲。
烏雅是他們這群人中最早出山的,也是他回來帶著族人出山討生活的,所以是他們這群人里面的頭。
不過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族人,他伴當沉默了一會,然后就開始找話了
“烏雅,聽說前面阿里合的隊伍被漢人給消滅了啊是不是真的”
烏雅抖了一下,隨后鎮定道
“你知道個屁,剛剛我還和阿里合的隊伍照過面,不知道的事情少亂講。而且不該打聽的少打聽,以后就聽我的就行。”
伴當摸了摸后腦勺,不再說話。
而烏雅也扭過頭,看著前方。
此時,他們正在行進在一處平原上,在他們的右側就是小遼水,只是距離烏雅他們有點遠,只能隱約聽到流水聲。
而烏雅所張望的前方,也有一支隊伍正在停著。
那里大部分人都穿著絳紅色的軍衣,是遼東的漢人。
而在隊伍的前方,一群胡人打扮的部落兵正被壓著跪在地上。一個漢人軍將打扮的人,正在他們的前頭說話,不知道說什么。
只知道,當這人話才說到一半,就有幾個胡人突然掙脫,然后向著前方亡命狂奔。
那軍將也不看這些人,而是繼續宣讀。
在宣讀的過程中,幾個漢人騎士直接縱馬追向了那幾個胡人逃兵,然后挨個又抓了回去。
等宣讀讀完后,那些絳色軍衣的漢人就開始拔出刀,然后挨個砍頭。
這等景象著實駭人,尤其是這會千軍萬馬行進,人聲鼎沸,這些砍頭的景象就像是一場默劇,看著太不真實了。
但也是這種無聲的,血腥的,成片的景象,而更具有沖擊力。
實際上,烏雅并沒有騙自己的伴當,他真的和阿里合的隊伍照過面,就在前面那堆被砍頭的人群里。
哆嗦的翻出一塊鹿肉干,烏雅使勁咬了一口,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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