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龔都一旦確定了文丑的位置,幾乎放棄了陣型,所部以最快速度向這里推進。而一路上,這些黃巾力士不斷呼和,沿路的黃巾兵紛紛避讓,同時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爾后,這支黃巾力士軍就如同一個鑿子,鑿在了文丑的側翼。
受到龔都這一擊,這支袁兵的陣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側翼塌了一層,然后就如融化的雪一般,消失在了戰場。
而龔都從這側翼鑿入后,并不停留,直接從后方截斷了文丑一軍的歸路。在后面的袁氏甲兵被殺的懵了,然后在相互推搡間潰退向后。
這個時候,原先被龔都調度到左右兩翼的黃巾力士也已經鑿透了敵陣,就在這后方開始匯合。
于是,文丑一部就被這千人黃巾力士給截斷了退路了。
一開始文丑還在奮擊,但隨著兩側的呼號和后方的混亂,他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個時候他再想撤退就已經晚了,他折頭看到后方密密麻麻的黃巾頭,手汗直冒,險些都拿不住鐵骨朵。
此刻,這個本多是棱角的鐵骨朵到處沾的血跡和白漿,越來越滑不溜手,于是文丑也索性將鐵骨朵給扔了,從地上撿起了一把環首刀。
想了想,文丑又感覺不放心,又撿起了一根長矛,然后清點了一下還依舊隨在他身邊的甲士,就剩十六人。
文丑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帶著這十六人繼續向前,目標直指此壁壘的黃巾渠帥和他身后的那面大纛。
既然退路已斷,那我文丑就向前殺個對穿。
不過想法歸想法,真的靠包括文丑在內的十七人就想完成斬將奪旗的任務未免有點幻想。
所以文丑稍微調整了一下,決定從一面已經塌掉的空隙,滲透進壁壘。
雨越下越大,營地內開始彌漫著水霧,視野越來越不清楚。文丑和十五名甲兵小心翼翼的貼著營地的內側走,努力不發出聲響來。
握著長矛,文丑屏住呼吸,穿行一個又一個帳落,里面都沒有什么人,顯然是都已經被派到了第一線了。
這個時候,文丑聽到了一陣嘈雜聲,然后從一個角落轉出,他就看到在他正前面,將將有五十多人站在一個天幕下。
那個天幕是扎在四根巨大原木上的杏黃色的帳篷,里面那些披甲軍和那面大纛無不表示,眼前這些人正是文丑要找的。
此時,對面的黃巾軍將們也看到了文丑他們,這些人顯然沒想到文丑這幫人竟然已經滲透到了營地內,都大吃一驚。
但這個時候,說再多已是無用,這些人隨手就操起各式兵器,一聲不吭就從天幕中殺出,然后躍入到雨幕中。
文丑其實也吃了一驚,沒想到敵人數量比自己預想中的要多,看到身后的十八人,再看看對面的四五十名披甲士,文丑也咬牙拎著長矛沖了上去。
“啪”
在文丑揮舞的第一擊,他手里的長矛就碎了。但他對面的那個年輕黃巾軍將的眼睛卻被插進了半根斷矛,死得不能再死了。
之后,文丑就接過身后一個部下扔過來的牌楯,手上拿著環首刀就去迎下一個敵人。
此時,他身后的鐵甲兵也沖了過來,開始以一個長截面和黃巾軍將接戰。
到處都是喊殺聲,因為沒有任何人用弓箭,這片方寸之地上所有人都在短兵搏殺,貼面搏命。
文丑充耳著各種呼號,渾身腎上腺素已經飆到了最高,但他依舊保持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