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愛將郭琳更是以孫子兵法中一語來形容泰山軍的戰術風格
“善攻者,動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
就比如前面的剛剛發生的雁門關大戰,還有前面的平城之戰。泰山軍都充分發揮了他機動穿插,長途奔襲的戰術風格。
在明面上雁門關外好像只有數千敵軍,當時的蓋勛不管怎么哨探就是發現不了敵軍的主力。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才出關打算先殲滅敵軍的前部。
誰能想到,泰山軍為了避開雁門關方向的耳目,會直接繞一大圈呢
而一旦發現了泰山軍的成功之秘,丁原就興沖沖的要針對防范。
既然你泰山軍快得和兔子一樣,那我就不動如山,畢竟不管你往哪里穿插最后都是要以擊破關隘城邑為結果的。
所以我何不直接就是謹守關隘,不管你如何調動,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我結營砦,打呆仗,不就行了
如是,丁原自以為找到了對抗泰山軍的法門,決定利用并州的地緣形勢,沿著汾水節節抵抗。
而他預定的第一道抵抗線就是沂口。
爾后呢,沿著沂口往下的河道交通線,丁原分兵把守在沿途的砦壁,控制各個險道。
不過丁原也明白久守無援下,啥關隘、壁壘都會熬不住人心的絕望而崩潰。所以他又將自己麾下的并州軍團主力和南匈奴各部的援兵組建為機動軍團。
其整體的戰術打算是,依托于汾水交通線上的壁壘,挫泰山軍鋒芒,然后以麾下機動軍團為錘,將泰山軍活活錘死在這些壁壘群間。
可以說,丁原想得是真的不錯,其戰爭素養也反映了他是一個合格的邊軍將帥。
無怪乎他在送行郭琳時,豪情道
“君且看,以我之方略,并州萬無一失。”
而郭琳也深深認同,當眾泣淚
“主公為我并州士民操勞至此,琳敢不效死。”
之后二人在一眾太原豪族的面前,表演了一出上下相得。他們本意是想給那些太原豪族們看看守衛太原的決心。
也就是不知道他們這份決心,人家太原豪族們領不領情了。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丁、郭二人在給自己留個后路。
他們的后路是什么呢那就是壁壘戰如果失敗了,那最后的路子就是死守太原,太原有三年積粟,城池堅固,只要這些豪族們和他站在一起,丁原就有決心守他個三年。
到時候,泰山軍還真的能熬三年不成
在道邊,丁原目送郭琳大軍遠去,心里分為不舍。看著自己的肱骨踏上前線,丁原的內心充滿孤獨和不安。
孤獨是因為他要獨自面對那些太原豪強,不安是因為對未來的迷茫。
說實在的,人就是這樣。即便他規劃了再好,但丁原到底還是沒有真的打過這樣的戰術。
你沒經驗自然心里就沒底氣。而有經驗,但最后結果沒成功,你同樣沒底氣。
人為何總癡迷于過往的成功經驗就是因為這是一種安全的幻覺,既然過去可以成功,我現在依舊可以,而有了這種自信,反倒真有那么一二成功的可能了。
現在丁原就是這樣,他心里沒底啊。
別人嘗試一下新的,再壞的結果也壞不到哪里去,但他可就要丟命。
此時,在肱骨走后,丁原心里急切地想要一個能給他心理安慰的人,這個人他心里有人選,就是之前單車入營的王允。
不行,還是得給老董寫信,你既然兵馬不給,猛將也不給,他王允得放吧
于是,一眾太原豪族們就看到他們的刺史丁原剛剛撒淚送別出征大軍,轉眼就看到他眼淚一抹,腳步不停的就回城了。
一時間如令狐氏、溫氏、祁縣王氏、晉陽王氏等豪族議論紛紛。
這些大族的族長們自然持重,當眾要表現著世家的風儀。但一些小輩們就不用這么顧忌了。
其中有個非常年輕的令狐氏族人,叫令狐邵,他就忍不住對邊上的一個叫王凌的祁縣王氏族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