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雜胡普遍都是各族群混雜后的失意者,沒有什么強健的組織,幾乎都是流亡狀態。
說實話,這并不是一個出征的好月份。
當時的泰山軍既軍力強橫,又占據著胡人的經濟命脈,同時還能維持著安定的局面,這對一些避免爭斗的草原雜胡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而五十八都主要來自并州的五個郡,胡漢丁口一共合計在四十萬上下。這其中能有上士之才的就有一百五十四人,幾乎達到了二千人出一的水準。
至于,這九年,張沖從無到有打造出了一支規模幾達十萬,謀臣名將如云的泰山軍,也只不過就是一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成績罷了。
而張沖也以這些人為實驗,將此前在平州地區的胡漢融合模版移植到這里。散畜牧,定其畝產,給其衣馬。
按照草原的經驗,這些夾縫中的雜胡就會如野草一樣在這個冬日消失,但現在,作為此地區的霸主,泰山軍,要對他們進行招撫,這何嘗不是一種恩德。
之后,劉備直驅成都,在他好不容易的勸說下,李傕帶著不計其數的金珠玉帛念念不舍的移兵城外。
這一次,張沖三月上洛,就特意征召了五十四都,計召兵兩萬。
最后結果是,成都的百姓沒有保住,劉璋的性命也沒有保住。
而且,這些五十四都的武士,即便大部分都只精通一門技藝,那也普遍都是騎射。
幸好,當成都城破的消息傳到綿竹關后,知道李傕正大肆捕殺東州士,守將龐羲心下絕望,攜所部三千精甲出關,向劉備投降。
之后,隨著泰山軍占據太原,并對并州北部的云中、九原、朔方、雁門、西河等郡實行招撫,這些地區的胡人就開始陸續依附泰山軍。
這些胡兵就是張沖去年一個冬天的最大成果。
劉璋堅決不飲,覺得自殺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劉璋的死,讓這個世界的爭奪游戲變得更加殘酷。那些抱著玩一玩的心態來參加游戲的,將用全族的生命來做代價。
可以說,靠著經濟、行政、文化的三重治理,泰山軍逐漸掌握了這北部的胡人群體。同時,泰山軍也積攢了大量處理胡漢問題的經驗,對解決這類問題越發得心順手。
但這個世界又變化太多了,甚至變得似乎有點面目全非的味道。
首先三月春水泛濫,大河的水位要比往日高,涉渡大河要比其他時候要困難。其次,三月料峭春寒,這三月的寒甚至不比冬日要弱。最后,三月將要春耕,大規模調發軍隊,會影響民間的生產。
但還是那句話,時不我待,如今大爭之世,人人都在追趕,沒那么多講究。
至今為止,泰山軍在并州北部地區已經編練了五十八個這樣的都,收納各胡丁口婦女二十萬,皆分布在各處牧場。
實際上,張沖也沒想到對并北地區胡人的漢化是這么容易,可以說短短半年抵得上在平州的所有努力。
所以劉備的“勸說”才有用。
一種從未有過的生活和信念悄然在北方生根發芽。
這種嶄新的模式對于匈奴、鮮卑上層酋種無疑是一種約束,但對于大量如同奴隸一般的雜胡底層卻有著莫大吸引力。
從太原東門一路綿延數十里,旌纛鮮潔,羽衛整肅,甲騎如流,輜重塞途,千里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