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賤民,真是好無禮”
“是不是欠教訓”
士兵們大吼起來,一個個都是一副正氣凌然的模樣,讓在場眾人感到極其惡心。
唐昊說道“河堤被河水沖破非同小可,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們河道府,請鄉親們給我們河道府一點時間,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嚴查到底,給鄉親們一個交代,”
眾人大怒,表面上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拖延時間。
真要河道府去查,他們能查出個什么狗屁出來
“當然,如果各位信不過我們河道府的話,也可以上告南平府衙門。”唐昊譏笑道。
“那我們的那些莊稼怎么辦咱們就指望這點收成,這可如何是好啊”
“待到查明真相,定會上報朝廷,給予理賠。”唐昊笑道。
眾人面面相覷。
“阿伯,這姓唐的花言巧語,咱們可不能相信他,他說上報朝廷給予理賠,也必定是進入他們的口袋,這是緩兵之計。”
“哎沒辦法,現在誰能為我們出頭啊”
“咱們可以去求寒衣社,社首李昌盛先生是有功名的人,一身正氣,只有求他上告朝廷,才能治了這些貪官污吏。”
“說得對咱們可以去寒衣社,去把這件事告訴李先生。”
人群中一陣竊竊私語,最后都只能是無可奈何,各種散去。
“賤民呸”
唐昊看著鄉親們無功而返,面露輕蔑和不屑之色。
三月廿四。
一些讀書人與百姓來到寒衣社,在偏房里向李昌盛和杜寧等人訴說了南平河堤壩崩潰的事情。
當得知張源為百姓出頭,卻被唐昊打了之后,寒衣社眾人都怒不可遏。
“豈有此理這個唐昊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不為民申冤做主也就罷了,居然還把張源打傷,堂堂河道府公子,竟如此仗勢欺人”
“河道府貪墨些許,咱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沒想到他們竟然用劣質的材料來修建堤壩,這種東西能用嗎”
“貪官污吏啊仗著官官相護只手遮天,若不能嚴懲這些人,國法何在天理何在”
許多學子怒發沖冠,而農夫們則是面容憔悴。
“砰”
杜寧一拍案桌,憤怒道“唐昊身為讀書人,又是唐河督的兒子,不僅打了張源,連一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也不放過,這種人簡直就是社會的人渣,此事我們寒衣社管定了”
李昌盛也說道“諸位放心,李某這就上書朝廷,參奏河督貪污瀆職,定要摘了他的烏紗帽”
“朝廷上多數都是賢王黨的官員,只怕遠水解不了近渴,賢王黨若是有官員將此事壓下來,李兄的奏折根本就到不了六部。”杜寧冷靜道。
李昌盛不信道“我好歹也是州試及第的讀書人,誰敢攔我奏折這是要掉烏紗帽的”
“沒人能阻攔李兄奏折,但暫時遺忘落在哪個角落卻是可以的,而且就算李兄的奏折能夠呈遞到六部,皇帝派人調查此事,賢王黨的官員也會從中作梗,盡力拖延下來。”杜寧回應道。
“那我們該怎么辦如果這件事拖延一兩個月的話,等朝廷派人下來,又能查出什么東西那連黃花菜都涼了只怕到時候只是賠點銀子,依舊會進了河道府的口袋。”李昌盛的臉色很是難看。
“不好了出事了又出事了”
突兀之間,又有一個讀書人來到了偏房,對眾人說道“南平府治下好幾個縣的河堤也塌了,河水不僅毀壞了莊稼,還把建在低處的房屋沖垮,一百多戶人無家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