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學子起身回禮表示歡迎。
一個年輕的舉人卻是滿臉不服,大聲道“楊先生,讓杜寧與我們一起聽課,實在是荒謬至極,我不同意”
話音落下,一些學子的臉色微微一變,面露不悅。
也有人看向對方的眼神格外寒冷。
“武向文,你說什么呢莫不是要將杜寧趕走”
“你是認為杜公子沒有資格與我們聽課嗎”
“你是何居心”
一些學子不客氣的呵斥起來。
武向文說道“我們這些國學宮的學子,哪個不是極具潛力的天才我們可是在無數同輩的佼佼者中進行文比考試而篩選出來,所以才有資格在國學宮聽課,他杜寧算個什么東西無緣無故就來國學宮享受與我們一樣的待遇,憑什么”
“若是破例讓杜寧來聽課,那么其他全國各地的舉人是不是也能來國學宮聽課這根本就不符合國學宮的規矩,到時候國學宮如何向天下學子交代別說是讓他聽課幾天,哪怕是一天,也是對我們國學宮學子的羞辱”
這番話擲地有聲,也極具國學宮學子的驕傲。
武向文認為大家能考入國學宮,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能成為國學宮的學子,他一直以自己是國學宮學子的身份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可杜寧憑什么也能擁有這樣的待遇
這簡直就是對他們的一種羞辱,這將他們國學宮學子都當成什么了
課堂上的學子們沉默起來,武向文這句話確實有所道理,讓杜寧來聽課,于情于理都是說不通的。
“武公子此言極是,就算是蘇州第一學子,也不能壞了國學宮的規矩。”
“武兄言語激烈,但話粗理不粗,并非沒有道理。”
“如果讓杜公子來聽課,其他來自全國各地應邀參加學宮大比的舉人學子肯定會有意見,到時候國學宮確實不好向他們交代。”
部分學子贊同武向文的觀點,接二連三的附和起來。
杜寧看了一眼武向文,沒有說話。
武向文輕蔑的對杜寧說道“國學宮有國學宮的規矩,不能因你而破壞了規矩,識相的話離開教室,武某就當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否則,別怪武某請圣裁”
“放肆”
楊碧樓厲聲一喝,“武向文,實話告訴你,讓杜寧來舉人班聽課,是白眉公的意思”
“什么”
眾學子聞言紛紛臉色驚變,他們確實沒有想到,居然是姜行天安排杜寧過來聽課的。
同時他們也很難以置信,姜行天身為國學宮的首席教習,怎么會帶頭做出這種違反國學宮規矩的事情
武向文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了,沒想到自己竟公然反對姜行天,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會將他噴個狗血淋頭。
姜行天是誰那可是半圣之下,云國文壇第一人。
得罪姜行天,那還得了
還想不想在國學宮混下去了
然而很快,武向文就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因為武向文認為自己沒錯,自己只是在維護國學宮的規矩,就算是反對姜行天的這個意思,他也問心無愧。
于是,武向文繼續道“這國學宮是云國讀書人的學宮,又不是白眉公的學宮,豈可因白眉公一句話而亂了國學宮的禮法倘若姜先生一意孤行要讓杜寧在此聽課,那就是對學生最大的羞辱,就是將學生逼出國學宮。”
話音落下,學子們再次變了臉色。
武向文竟然以自己在國學宮的學籍作為要挾,仿佛要與杜寧水火不容一般。
好強大的自尊心,至于這么做嗎
武向文表面嚴肅,心里則是得意洋洋,因為他相信讓國學宮做出選擇的話,國學宮肯定不會為了讓杜寧來此聽課,而將自己逼走離開國學宮,否則云國讀書人的輿論將會讓國學宮面臨很大的壓力。
如果成功將杜寧拒之門外,武向文的文名將會在國學宮大噪,只要再推波助瀾一番,就有可能登上云京文報。
而反過來看,武向文為了維護國學宮的規矩,在大庭廣眾之下反對姜行天的無理主張,不讓杜寧前開聽課,就算是被逼出國學宮,也會獲得大部分讀書人的支持,在文壇上形成各種爭論。
到時候,不就能借此機會火上一把了么
這可是文名實打實的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