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向文惱羞成怒,爭辯道“先皇傳位于小皇帝本來就是錯誤的,只有八賢王才能夠帶領云國走向繁榮富強,小皇帝少年氣盛容易沖動,當初若是他同意與草原族和親,草原族斷然不可能會攻打云國。”
“你憑什么敢斷定如果云國與草原族和親的話,草原族就不會兵犯西域難道你是草原族的可汗還是說你與呼赤顏相交甚好,你說草原族不打云國,就真的會不打云國”
泓軒帝依舊微笑,只是說出來的話充滿了調侃,也帶著諷刺之意。
“你放肆”
武向文更是生氣,無法忍受自己居然被一個如此年輕的學子指責。
“大膽”
泓軒帝身后的兩個進士厲聲一喝,眼神中流露出了兇意,對武向文的冒犯很是不爽。
武向文再次想到,泓軒帝能夠到國學宮來,絕對不可能是世家子弟,極有可能是云國的皇室中人,否則也不會有兩個進士隨身保護。
“在下失禮。”
武向文急忙道歉,不管是皇族也好,達官貴人也罷,他都不愿意稀里糊涂的得罪,以免讓自己惹來災禍。
“不妨事。”
泓軒帝擺了擺手,區區一個武向文,還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
他今天來國學宮也是想了解一下國學宮的精英學子如何看待西域戰況,以及他們對朝廷決策的看法。
金鑾殿上的輝煌,很容易就能蒙蔽圣聰。
所以要經常到外面走走,體察京城民情,讀書人和百姓對朝廷的評價,和他們對待外敵的態度,才是泓軒帝需要參考的重要信息。
“雖然小公子言之有理,可武某還是認為云國雖有能力收復失地,卻還是不足以蕩平草原族。”武向文堅定道。
“你似乎很了解朝廷,那你知道國庫里還有多少銀子,兵部還有多少軍隊么”泓軒帝詢問。
“這個嘛”
武向文臉色微微一變。
“如果你對朝廷一無所知,就在這里大放厥詞蠱惑人心的話,這樣的罪過無異于是在制造內亂,更無異于是阻撓燕王率軍西下。”泓軒帝目光一凝。
“非也,武某只是就事論事,從大局方面考慮,不希望云國走錯一步棋,更不希望朝廷把對抗蠻族與匈奴的錢糧浪費在不必要的地方。”武向文倨傲道。
“兄臺莫非認為打下草原族,是在浪費朝廷的錢糧”
“打下草原族確實可以,但是會付出不小的代價,而且國庫的銀子一旦超出,就算成功打下了草原族也難以對抗蠻族與匈奴。”
武向文對自己的分析自信滿滿,頗有大將之風。
“足下之才可比三國之馬謖,聽起來道理條條,實則是紙上談兵,空無一用。”
泓軒帝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了頗為失望的神情。
三國時期的馬謖可謂是飽讀兵書,諸葛亮對其非常器重,命其駐守“街亭”。
奈何馬謖恃才傲物,自以為有將帥之才,不懂屯兵布局,被敵軍有機可乘,以至于失守街亭,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戰略要地。
諸葛亮揮淚斬馬謖,后世也笑稱馬謖只會“紙上談兵”,說起大道理來一堆又一堆,可真要去實踐操作的時候卻屢犯錯誤。
泓軒帝將武向文比作馬謖只會紙上談兵,可謂是罵人不帶一個臟字,簡直就是在侮辱武向文的文名。
實際上泓軒帝也是真的失望,大名鼎鼎的國學宮里面,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只懂得理論的學子,而他偏偏還是賢王黨的人。
賢王黨之下怎么盡出一些酒囊飯袋就沒有幾個真正有真才實學的人嗎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污蔑我”
武向文心中憤怒,可當他看到那兩個進士猶如侍衛一般站在泓軒帝兩側時,只能是被迫隱忍了下來。
在不明白眼前這位年輕人的身份情況下,武向文只能是被迫忍讓,他預感自己似乎是得罪不起眼前之人。
其他的學子紛紛哄笑,連一個年輕的學子都認為武向文只會紙上談兵,傳出去絕對會成為學子們茶余飯后的笑談。
“國家正值危難之際,你若是有真的本事,就跑到前線去殺敵,哪怕只是當一個出謀劃策的參將,也總比你在這里指點江山要強得多。”泓軒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