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暉回到小院時,如他所料魚婆婆一副等待許久的模樣,那陣勢分明是在等著審判他。
一旁的古惡來欲言又止,看那畏手畏腳的樣子也許已經被懲罰過了一次。
“回來了說說吧,你的戰果如何。五個闖入者是全部殺了,還是叫他們跑了。又或者”
說到這,魚婆婆刻意一頓,鼻子聳了聳,似乎在嗅空氣中可能存在的血腥味。
“你將他們放走了”
夏暉當然不會隱瞞,實話實說“稟告師父,我將他們放走了。”
對于這個回答,魚婆婆并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之色,點了點頭后,再問道“為何放走他們就算我沒有明說,你也該知道,他們大概是來找我的。就是說,他們是我的敵人。”
“可是師父昨夜話中的意思,并不打算主動招惹他們。還嘮叨著,事情過去十幾年了,可能是你多心,他們不是來找你的。所以,我擅自做決定,認為他們并無十足證據知道師父在這里,所以以個人身份將他們打發走了。”
聞言,魚婆婆面色微沉“萬一,他們回去后就叫援軍了呢影星閣一旦出動,不可能只有這五個人。”
夏暉將自己的想法道出“如果我將他們都殺了,等待他們回去復命的人遲遲得不到聯絡,必然會更加警惕,并且對他們消失前踏足的這片區域進行更加細致的搜查。若是那樣,結果會更差。我們只剩兩個選擇,正面沖突,或是遠走高飛。我想不論哪一種,都不是師父愿意看到的。所以”
“所以,你制造一種假象,這里其實只住了你和大個子,用一點強硬手段示威,而后再示好表示自己并無敵意,以此將他們打發走了。就這樣假設,他們回去后復命認為此地無異,無需再搜查”
“是的,雖然也有被他們識破的風險,但比起直接沖突,更加保險一些。”
“不是保險,而是保守。或者說,其實你的內心在搖擺不定,你不清楚自己該站在哪一邊,對嗎”
說著的同時,魚婆婆背負雙手,踱步在夏暉身旁。
“你并不了解影星閣究竟是什么樣的機構,就像其實對我的來歷也絲毫不了解一樣。更不要說,我和他們之間的舊怨。所以在你心中存在一種假設可能,如果我是一個被通緝多年的重犯,而他們是出于正道要將我緝拿歸案,這種情況下,你對他們下殺手就是不仁不義。”
夏暉搖了搖頭,很是肯定地回道“雖然與師父你相處只有這一年多的時間,但是我堅信,你絕非什么大奸大惡的通緝犯。不然,之前要我去斬首陰杰峰的任務,也不因為我出于道義不但沒殺他,反而助他對付羽飛商會,而同樣認為是通過了考驗。在你心中,正道與善念同在。”
聞言一笑,魚婆婆抬手敲打了一下對方后腦勺,哼道“也就是說,那不僅是我對你的考驗,還成了你對我的試探”
“弟子不敢。”
“哼,這世上我看就沒你不敢做的事吧”
踱著步回到了椅子前,魚婆婆緩緩坐下。
“你的考慮是對的,雖然目前是在利鷹帝國的領土,源自協賜帝國的影星閣不太方便大動干戈,但是惹上他們終究會很麻煩。畢竟,這是一個隸屬皇權的特別組織,與之沖突,等同于和整個協賜帝國為敵。現在的你,不具備那份實力。采取這種最保守的應對措施,合情合理。只是,以防萬一,可不能就這樣認為是高枕無憂了,必須做好準備,準備著他們還可能再次造訪。”
“弟子明白。其實目送這一批人走時,我心中已有決定。若是他們還敢再犯,那么我不會再手下留情。師父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嘭。
未曾想到,夏暉的表忠心換來的卻是迎面一記暴扣,魚婆婆竟是瞬移到他身前,抬手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