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村中的智者,情緒穩定下來后,理了理思路道“肯定是上次我去采蕈菌時被老鼠跟蹤了,我總感覺背后有什么聲音,回頭卻什么也沒發現,還以為見鬼了。”
老鼠身型細小,膽小謹慎,如真要跟蹤一個人,確實難發現。閬安慰了他幾句后,大家一起在竹林中尋找,整整半天,只采了兩藍很小的蕈菌。村里人族有大幾百,這一點點的蕈菌塞牙縫都不夠,無法向大家交代的。更嚴重的是,災年失去了一個救命糧的來源,會引起村民的恐荒,以后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滿臉愧疚地說道“都是我的錯,把這事搞得一團糟,回去后我向村民道歉。”
道歉挽得回民心,但挽不回抗災的信心,災年中,更需要的是大家齊心協力。閬想了想說“我們的蕈又不止一塊,現在,只有趕到第二塊蕈菌基地采集,才能讓村民沒有后顧之憂,穩住人心。”
人心一亂,就會出現賣兒賣女四處逃荒的慘景。現在,天底下處處洪災,逃荒等于送死,閬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另一片蕈菌竹林距離幾人所在地只有四里,但當時為了保密,并沒有砍出路來。荊棘叢生,藤蔓行道,幾人足足化了兩個時辰才走到目的地,到時天色已晚,幾人找了個山洞住下,計劃天亮后再釆。火把燃起來,山洞里有了些微光,角落里,一窩老鼠受驚跑了出去。閬感慨嘆息
鵲踏枝,巖洞曾是豺狼窩
巖洞深深深幾許,獸骨遍地,曾是豺狼窩。急雨數年不停歇,人獸唯有不歸路。
雨橫風狂掌人族,肚餓身虛,強顏作歡笑。人在高處無人語,千秋功罪憑評去。
“人與鼠爭山洞,唉。”閬又感慨了一句,在洞里整了些草,鋪在地上。整天下著雨,柴草都是濕漉漉的,無法點火。幾人和衣躺下,無法入睡,但見墻角處有一雙雙綠綠的光,是老鼠的眼睛,它們雖然害怕,但卻沒跑遠。突然,洞口響起兩聲短促的吱吱聲,聽聲音有些興奮,似發現了些什么,到這呼喚同伴的。不一會兒,洞里的綠光全不見了。心中起了些不詳的預感,忙對閬說“我覺得這事透著古怪,是不是他們又發現了我們種這里的蕈菌”
幾人走出山洞看了看,雨不知何時停了,烏云中鉆出半個月亮,微光下,有好些小黑影在來回的跑動,嘴里叼著什么東西,雖說看不清楚,也可猜到。
果然不幸言中了,月亮又鉆入烏云中。黑暗是老鼠們的天下,伸手不見五指的,加上長有蕈菌的山地面積又大,樹叢中,草叢里,到處都傳來嗦嗦嗦的聲音,這是老鼠們在搬運蕈菌。幾人心中雖急,但伸手不見五指,除了禱告上天,毫無辦法。
“如果黃將軍在,就不會出現鼠輩橫行的情況了。”抓著自個的頭發,悔恨得直想撞墻。正在這時,樹頂上傳來幾聲咕咕咕咕的啼叫聲,聲音十分凄慘,緊接著是翅膀的扇動聲,樹叢里不斷地傳來老鼠們的慘叫聲,半盞茶時間后,四周復歸平靜。原來,是貓頭鷹洞的貓頭鷹們發現老鼠,到此覓食,幫了人族的大忙。
貓頭鷹洞在纜船巖邊上,洞雖不大,但洞口有根石柱,把洞分成兩半,極象貓頭鷹的兩個大眼。金華斌夫婦驢行時曾經過,見老柯說起,忙問“這次又有什么民歌流傳下來呢”
老柯拿了根竹子,笑呵呵地打起節拍唱道
貓頭鷹
是貓插上了鷹的翅膀
還是鷹更換了貓的頭顱
我一只眼睜一只眼閉
眉月下地站成孤獨
咕咕咕咕咕咕
怔怔地盯著腐鼠
是貓插上了鷹的翅膀
還是鷹更換了貓的頭顱
我一只眼陽一只眼陰
半月下站成蕭瑟
咕咕咕咕咕咕
雙翅靜靜地無劃落
是貓插上了鷹的翅膀
還是鷹更換了貓的頭顱
我一只眼天一只眼地
圓月下站成凜冽
咕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