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堅的身子,和他臉上的表情,明顯變得僵硬了起來。
因為在寧瑤兩手落向他的腰側時,有屬于寧瑤的靈力在其掌心暗暗涌動,說明這丫頭根本沒安什么好心。
兩人同坐一匹馬,龐堅非但不覺得享受,還如坐針氈。
“怎么還不走”寧瑤不耐地冷聲輕喝。
她白嫩玉手中的靈力,變得愈發的洶涌活躍,如有蟄伏的毒蛇即將游出。
龐堅心底一寒,悶不吭聲地,提著韁繩就策馬向天鳳枯骨所在沖去。
“寧小姐,我友情提醒你一句,龐堅是熟悉岑寂山脈的向導,而且我非常喜歡他,希望你照顧好他。”周卿塵高喝一聲,“你要是照顧不好他,遠山叔這邊,我們恐怕也照應不好。”
寧遠山猛然變色。
他萬萬沒想到,周卿塵居然在這個時候,為了龐堅拿自己的性命進行威脅,以免寧瑤對龐堅下殺手。
“他是我寧家請的向導,我知道他的重要性,不勞周少爺你提醒。”寧瑤冷哼。
周卿塵笑著說“那就好。”
“蹬蹬”
在密集的馬蹄聲中,龐堅騎乘著棗紅戰馬,漸漸消失在大家的視野中。
“周賢侄,龐堅只是山中的獵戶而已,至于為了他大動干戈嗎”
當寧瑤、龐堅二人離去后,寧遠山才苦著臉,很是尷尬地說道“用我來威脅小瑤,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其余人也覺得費解,不由豎耳傾聽,想知道周卿塵的答案。
連韓都平和周家的仆從,也因周卿塵對龐堅的特殊關照,而感到不可思議。
“就是你口中的獵戶,剛剛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周卿塵不再客氣,神色冷峻道“知恩圖報,如此簡單的道理,難道還需要晚輩我來教你如果沒有龐堅的及時提醒,我們周家,還有你和寧瑤,真以為能活著離開”
寧遠山被沖的無言以對,捫心自問,發現好像確實是他的不對。
只因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從不會將身份地位不對等的人物放在眼里,才會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譬如劉奇,還有那些追隨著他們,已死在石堆的幾人。
在他來看,龐堅甚至還不如劉奇重要,所以接受不了周卿塵拿自己來威脅侄女。
“真正起作用的,不是那個小獵人,而是我們血月的烙印之眼”上官琴怒聲尖叫。
“沒有他在,烙印之眼就會選擇我。我得到關鍵訊息后,同樣會提醒大家迅速撤離。而且,如果得到消息的是我,羅蒙就不會死,我上官家的其他人也不會死”
在她的心中,因為龐堅得到了“烙印之眼”的認可,她將責任都怪了龐堅身上。
“上官前輩。”
周卿塵臉色微冷,不再稱呼她為“琴姨”,不客氣地斥道“你憑什么認為,烙印之眼就應該選擇你你雖修煉了血月入門的血輪功,但你并沒有通過血月的測試,根本就不算血月的修行者”
“你能修煉血輪功,只因你們上官家的老輩,將這篇法訣私下賜予你罷了。”
騎著一匹漆黑戰馬,身軀挺拔的周卿塵,哼了哼,再次冷笑道“連我都不認為,這個世界就應該圍繞著我轉,你憑什么認為你會被烙印之眼青睞”
“還說什么我們血月上官前輩,你什么時候能夠如我一般,真正被錄入上界血月的譜牒冊子,才有資格來說我們兩個字”
上官琴被他沖的臉色青紅皂白。
她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周家公子雖然始終客客氣氣,一直以“琴姨”來尊稱她,可她背后的上官家和周家還是有著顯著差距。
另外,她沒有得到血月認可,不被承認為血月的一員,的確不能以“我們”稱呼血月。
周卿塵確是第四界數一數二的天才,出生不久便被紅山招納,周卿塵的名字也早早就被錄入紅山的譜冊。
她上官家比不上周家,她也比不過周卿塵,眼前她掌握的力量同樣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