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著上半身,腰身裹著和匕首一樣材質鯊魚皮的董天擇,終于重新回到坑井旁。
他上半身布滿了眾多如蚯蚓般密集的傷口,他顯然歷過無數次的血腥殺戮,曾身負重傷而頑強地活了下來。
洗掉血漬的董天擇,將嘴里叼著的烏金匕首抓住,細長的丹鳳眼透著攝人瘋狂。
到了上官琴身旁后,他以一種陰柔而悅耳的嗓音,溫和地說道“嬸嬸,這些人聚集在山坡上,悄悄弄壞了我的天靈塔,你不會不知道吧”
上官琴駭然,瑟瑟發抖地搖頭,慌亂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董天擇輕輕笑著,一把揪住她烏黑的頭發,將她那張寫滿恐懼的臉,對向了過來的龐堅、洛紅煙和周卿塵。
“我重新再問一遍,我以玄龜精血伐骨洗髓時,你可曾見過他們”
董天擇笑容可掬,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聲音依舊溫柔動聽。
望著緩緩而來的三人,上官琴被嚇的肝膽俱裂,說謊也不敢地尖叫“見過,我見過”
“這才對嘛,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喜歡對我說實話的人。”
董天擇一邊肯定她,一邊以名為“鬼吟”的烏金匕首,在上官琴那張美艷的臉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徹底摧毀了她引以為傲的美貌。
“這是對你的一個小小懲罰。”
他揪著上官琴的頭發,以溫柔悅耳的嗓音說著話,卻做著對上官琴來說最殘忍的事。
沒有過人的修煉天賦,只剩美貌能拿得出手的上官琴,被他摧殘著身心,滿臉鮮血地凄厲慘叫。
洛紅煙皺眉止步。
“有病的野狗”
周卿塵怒吼。
龐堅眼神微冷,如董天擇這般瘋癲邪詭的家伙,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嬸嬸,陪我在島上不好嗎”
有種病態瘋狂的董天擇,親切地一口一個嬸嬸,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
“嬸嬸在我們董家,先后害死了兩任夫君,你不是嫌人家丑,就是嫌人家不懂情調。嘖嘖,偏偏歐陽斷海那樣只有一張臉的窩囊廢,嬸嬸倒是鐘情的很吶。”
仿佛看不見龐堅三人一般,董天擇保持著微笑,溫柔地和上官琴說著話。
“歐陽斷海那廢物,得了一滴鳳髓,還不是被鳳髓給蝕心了”
“在岑寂山脈,所有得到一滴鳳髓者,終究都會來到這座島和我一戰。我在這里以玄龜精血洗髓伐骨,就是在等如歐陽斷海一般的廢物,等他們自己摸過來和我廝殺。”
“嬸嬸啊,我之所以留你在此,就是想等歐陽斷海過來后,以你的性命來威脅他。到時,我會當著他的面,將你整張臉親手毀掉。”
話罷,董天擇伸手捏了捏,上官琴另一邊沒被劃破的臉頰。
“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驚弓之鳥般的上官琴,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兩手胡亂地四處拍打。
山上,山下,所有人都忽然沉默了下來,各懷心思地望著上官琴和董天擇。
上官琴被家族安排婚約,先嫁給了董家一個天賦不錯的旁系族人,那人雖生的丑陋,待她卻是真心真意。
可惜,那人不慎死于一次對秘地的探索,他死后上官琴又被安排給董家另一人做妾。
被董千峰收為義子的董天擇,名義上也算是董家人,以前就喊上官琴為嬸嬸。
沒想到在岑寂山脈的孤島,董天擇居然幽禁了上官琴,還準備等歐陽斷海過來時,拿上官琴的性命要挾,以求最快地殺死歐陽斷海。
“聽你說,這里是你和那窩囊廢約定的見面點,你以為真能在這里等到他嗎”
董天擇輕笑著,一臉期待地說“我倒是希望他能出現,希望他能親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義父,曾經也有一張英俊的臉,也不比那廢物差。”
“義父,將我從死人堆里拉出來,給了我活命機會。等我殺了歐陽斷海以后,我可能會將你送給他,他說不定喜歡你這樣的”
董天擇羞辱性的話語戛然而止。
對著上官琴不斷羞辱的他,略顯疑惑地看向了一個人,看向了一件他熟悉的器物。
不知何時起,龐堅的手中多了一根竹笛,他正以竹笛朝著董天擇晃。
“翠玉笛”
董天擇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