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那位目前縮在九陽鼎之中，飄在山巔外部虛空的楊睿。
這一刻的龐堅更像太陽神子。
“龐堅”
楊睿嘴角泛著一絲苦澀。
他和所有人一樣，也以為龐堅注定會死在曹莽之手，卻親眼見證了曹莽被割頭。
龐堅，就在那個傘中小天地，不知以什么手段解決了讓所有人為之驚懼的罪魁禍首。
楊睿心底清楚，經此一事，龐堅的赫赫兇名定將響徹第三界。
甚至是第二界。
如今回頭再看，他在交易場對龐堅說的那番威脅話語，忽然就顯得無比的可笑。
他楊睿，被烈陽宗當做小祖宗供奉的天之驕子，在龐堅面前竟然成了一個笑話。
“呼”
感到萬分憋屈羞愧的楊睿，不顧魏文瀚的叫嚷，當即御動九陽鼎遠離了第一峰范圍。
他不想再多看一眼站在黑鐵山頭的龐堅。
仿佛，每多看龐堅一眼，他內心的恥辱感就會再加重一分。
“龐堅”
他在心中低語，一遍遍地重復著這個名字，有種永遠也抬不起頭的感覺。
元莽第一峰。
沒有費太多力量，依仗“天罡屠靈陣”格殺曹莽的龐堅，將其殘尸推出了黑鐵山。
踩著以某種奇異精鐵鑄造的漆黑小山，龐堅看了一眼周遭，注意到離開山巔的各方修士，已經將異族和兇獸身上的珍貴材料切割的差不多了。
環顧一周，他沒有發現什么價值連城的材物被遺留。
“元莽”
龐堅嘀咕一聲，以另一個視野凝望大地深處，玄龜放開手對地底靈脈的吸扯。
晶亮蜿蜒的纖細靈脈，如一道眩目的神電，被玄龜扯著遠離元莽碎地。
“轟隆”
隨著靈脈被剝奪，元莽大地的震動范圍變得更廣闊，峽谷也開始綻裂出幽深縫隙。
龐堅心知肚明，因地底靈脈的消失，元莽將再也恢復不到昔日的高度。
從今以后，即便有比曹莽更強的散修入駐，這個聞名第三界的碎地，也將難以恢復曾經的輝煌。
靈脈的剝奪，如兇獸被挖出心臟，如高境大修失去了靈魂。
“婁云明，九元，曹莽，華夫人，該死的也都死了。”
龐堅心情輕松地低語。
在洛紅煙、戚青松等人乘坐云帆離開前，他對自己做出的承諾，算是完美兌現了。
他已手刃仇敵，一顆顆頭顱就在他的儲物手環內，他還繳獲了豐厚的戰利品。
忽然。
他注意到一道道目光，正從四面八方凝望過來，不少人一見曹莽死了，還在迅速朝第一峰趕來。
大仇已報的他，要是繼續留在元莽，接下來面對的將是無止盡的盤問。
眉頭一皺，他就意識到最好不要再逗留在元莽。
“不能逸入玄龜所在碎地，不能毫無預兆地消失，否則我身上便有太多嫌疑。”
眼看已經有黃奇般的散修，離山巔越來越近了，龐堅當即將洞察力滲透腳下的黑鐵山。
他看到黑鐵山里頭居然是鏤空的，還存在一個由靈玉堆積起來的潭池，潭池內燃燒著洶涌的漆黑魔焰，兇獸的獸魂就在當中嗷嚎。
在黑鐵山頭的鐵壁，刻印著一片片奇特的陣列，和第一峰山體內部的“天罡屠靈陣”頗為相似，具備諸多奇妙功效。
其中有不少陣列，涉及到輕盈和凌空，但需要燃燒靈玉和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