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炮啊,快他媽的開炮,小鬼子是不是瘋了”
戰車防御炮排的官兵無不在叫罵,有的人被沙子給瞇了眼睛,有的人被嗆的直咳嗽,排長陳信生也未能幸免,他剛剛親手報銷了好幾臺日軍的戰車,打的正在興頭上,誰知道日本人突然發了瘋一樣集火射擊,這下子不要說射擊,連最基本的瞄準條件都不具備。
“起來,起來,我親自打。”
陳信生似乎還不甘心,拉開捂著臉的幾個炮手,親自拿起了一顆三七穿甲彈,上去就要裝彈射擊,瞇著眼睛憑經驗拉開了炮閂,還沒有來得及推彈上膛,一顆八九式中戰車發射的五十七毫米炮彈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戰防炮碉堡射口的頂部。
爆炸后激射的彈片從射口中崩射進來,細碎的彈片噼里啪啦的打在戰防炮的防盾上,一顆小破片經過防盾的反彈后,又順著防盾上的瞄準觀察口飛了進來,正正好好的劃過陳信生的手臂,在軍服上留下了一道殷紅的血跡。
“排長”
“長官”
看到長官受傷,碉堡內的士兵們七手八腳的將他們的排長拖離了射擊位置,受傷了的陳信生自知不可能繼續射擊,就碉堡內的這個樣子,就算是成功上彈,多半也瞄不準,搞不好還會被飛進來的彈片打壞戰防炮的瞄準具。
知難而退的陳信生立刻對全排下令收炮,讓排里的上士排附帶人用沙袋和土包把射擊口堵死,他自己則迅速跑到了電話機處,在通信兵的協助下,快速接通了直通第六連指揮所的電話。
第六連的指揮所內,何煒接通了電話,在電話里,陳信生匯報了戰防炮排剛才戰斗的大致過程以及碉堡內的現狀,并向何煒告罪,表示由于日軍戰車的火力封鎖過于猛烈,戰防炮排目前已不具備繼續射擊的條件,只能被迫停火。
“陳排長,你們打的很好,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讓你的弟兄們在工事里面休息待命。”
陳信生的告罪何煒哪里會接受,戰防炮排打到現在,給日軍的戰車造成這么大的損失,戰防炮排簡直是超額完成任務,勉勵了陳信生幾句后,何煒掛斷了電話,回到了射擊口,舉起望遠鏡觀察著日軍的動向。
日軍的戰車似乎要將所有的怒火都傾斜到戰防炮排身上,所有戰車就在原地連一動都不動,充當起固定火力點,集中了戰車上全部的火力向戰防炮排的工事猛烈射擊。
就連那幾臺給何煒打成半殘廢的九四式輕型裝甲車,也在用炮塔上的六點五毫米輕機槍開火猛射,何煒這里倒是安全的很,指揮所離第一線陣地的距離太遠,指揮所碉堡修建時的選修位置和角度又經過工兵營和何煒細心的計算,那幾臺小豆戰車起初還想開火攻擊指揮所,可惜打了幾十發之后,豆戰車上面的機槍射手發現射擊效果不佳,除了浪費子彈之外毫無效果,最后只能放棄對指揮所進行壓制射擊,轉而去攻擊戰防炮排的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