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三挺重機槍的猛烈射擊沒有給那三臺八九式中戰車帶來致命性的打擊,卻也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百武俊吉正在炮塔外揮舞著指揮旗指揮幾輛戰車對戰防炮排的陣地進行壓制射擊,突然就有一陣火力急襲打了過來,幸虧百武俊吉躲的快,及時的鉆進了炮塔里面才躲過了密集的穿甲彈連射。
這幾臺八九式中戰車都處于靜止狀態,二四式重機槍的射手們相當于是在射擊固定靶標,命中率極高,不多時,每臺戰車的外殼上都多了一百多個或白或黑的彈痕,百武俊吉躲在炮塔里面承受著連續不斷的子彈與鋼鐵碰撞的響聲,還要不停的指揮炮塔中的五十七毫米戰車炮炮手射擊。
咚咚咚咚咚咚
子彈打在戰車裝甲上扭曲變形的聲音在八九式中戰車狹窄的炮塔內不斷回響,在密閉的空間之中顯得極為可怖,百武俊吉頗為淡定,這種場景早在多年前的長城和熱河作戰中他早已經見識過,那時中國的東北軍和西北軍不僅用密集的步機槍火力去射擊他乘坐的戰車,甚至還有中國士兵爬上戰車用大刀和步槍來劈砍,打砸炮塔,乃至于用手槍射擊戰車的觀察孔甚至是渾身綁滿手榴彈鉆到戰車的底部進行自殺式襲擊爆破。
與當年的兇險狀況比起來,區區七點九二毫米口徑重機槍子彈的射擊,實在是算不了什么。
百武俊吉不把這當回事,炮塔內的五十七毫米炮射手在承受了五六分鐘的精神折磨后,似乎是有些忍受不住,忽然對百武俊吉說道“長官,敵人的機槍在向我們射擊,是不是可以轉移一下火力,壓制一下敵軍碉堡的機槍火力”
百武俊吉毫不在意的搖搖頭,說道“不要害怕,正在向我們射擊的是中國軍隊的水冷式重機槍,就是使用穿甲彈打上幾百發也打不穿皇軍的戰車,不要管他們,繼續壓制敵軍的戰防炮,那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看到長官如此鎮定,這名炮手便放下心來,專心致志的繼續向戰防炮排的工事碉堡開炮。
殊不知,二人所在的戰車炮塔,已經被何煒套進了九三式十三點二毫米重機槍的瞄準鏡套環之中,有時候,危險往往會在你感覺最安全的時刻來臨。
何煒早就發現有一輛八九式中戰車不對頭,一直有人在炮塔上揮舞旗幟,那多半就是這批日軍戰車中的指揮車了,擒賊先擒王,何煒慢慢的穩定住重機槍,鎖定住這輛戰車的炮塔,緩緩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
一串大口徑重機槍彈應聲而出,穿甲彈,爆破榴彈和曳光彈組成的平直彈道直撲百武俊吉的座車而去,炮塔內的五十七毫米戰車炮炮手剛剛發射了一顆五十七毫米榴彈,隨即便感到炮塔一陣猛烈的顫動,在一聲巨響過后,炮塔上的觀察窗突然出現一陣令人耳鳴的扭曲聲,接著,一顆十三點二毫米大口徑穿甲彈便從觀察窗鉆進來。
在百武俊吉驚恐的眼神中,這顆穿甲彈先是打碎了五十七毫米戰車炮的瞄準具,接著又直接擊中了那名炮手的前額,炮手的腦袋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灘爛西瓜,白的,黃的,綠的,炮塔之中頓時流了一地的腦漿和腦部組織混合物。
百武俊吉下意識的彎腰蜷縮躲避,炮塔又是一陣猛烈的震動,車體上傳來了噼里啪啦的震動和彈片打擊聲,突然,又是一顆重機槍彈順著戰車炮塔觀察口的下側射入。
百武俊吉及時躲避的上半身沒有被子彈擊中,可由于戰車炮塔內的空間狹小,百武俊吉的下半身卻是躲避不及,這顆打進來的子彈又是一顆大口徑穿甲彈,徑直擊中了百武俊吉的大腿,在打斷動脈并擊穿大腿腿骨后,依然是余勢未減,又打穿了座椅,直到撞到了炮塔的后方內壁才耗盡了動能,被彈到了炮塔底部打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