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日軍騎兵的戰術是非常先進的,現代化的騎兵,與其說是騎兵,不如說是高機動步兵,騎兵的作戰形式已經由傳統騎兵的集群沖鋒沖陣轉變為多種火器混合而成的快速機動部隊,日軍也是如此。
騎兵部隊不但配備有馬刀和騎槍,還配備有專門的騎兵用重機槍和騎兵用輕型火炮,可今天這伙子騎兵,根本不知道中國軍隊配備有大量火炮,而且中國步兵的火力貧弱,帶著欺凌弱小的心態,這一中隊的日軍騎兵為了盡快擊潰當面的第三營,于是便選擇了最原始的騎兵沖擊戰術,可沒想到,中國軍隊居然有這么多火炮
“快撤退,留下一個連斷后,趕緊往主陣地跑。”
在猛打了五分鐘后,日軍騎兵已經完全潰退,徹底放棄了對第三營的沖擊,陳震這個時候也見好就收,閻莊那邊,日軍的炮擊可還沒停,要是日軍的炮火打過來,這一營人可就是剛出狼窩,又進虎口了,陳震和張用斌留下了一個連斷后掩護,第三營其余的官兵則停止射擊,火急火燎的往第六連的主陣地方向撤退。
可戰斗卻遠沒有結束。
日軍騎兵經過炮擊和輕重機槍火力的攢射,僅剩下七十多騎,余下的非死即傷,已經對第三營構成不了什么威脅,于是,第三營從容的在剩余日軍騎兵的面前來了一場敵前撤退,有個別紅了眼的日軍還想發起沖擊,無一例外的全被打倒在地,打到最后,剩下的日軍騎兵竟然放棄了騎馬沖擊,而看著從容后撤的第三營,剩下的日軍騎兵也是被逼急了,于是戰場上又上演了一幕讓第三營官兵瞠目結舌的場景。
五十余騎日軍騎兵隨著一陣陣哨聲翻身下馬,接著,那些軍馬也整齊的側身臥倒在地,下馬的日軍換上了騎槍,展開了步兵散兵群,按照步兵突擊戰術開始向第三營匍匐前進,而騎兵第二聯隊的騎兵重機槍小隊,則在剛才的炮擊和槍機中僥幸存活下來,兩挺大正三年式六點五毫米重機槍也沒有被擊毀,這些日軍騎兵展現出了比日軍步兵更優良的作戰素質和頑強的韌性。
步槍手紛紛展開了四四式騎槍的折疊式刺刀,匍匐前進的同時,又以陣亡戰友和軍馬的尸體作為掩體,開始向第三營射擊,而兩挺帶輪子的重機槍也隨之開火。
這些日軍騎兵的指揮官也十分精明,這下子知道中國軍隊有大炮了,所以一個勁兒的頂著第三營的火力往前面貼,在付出了十人的傷亡代價后,這些下馬步戰的日軍騎兵愣是推進到和第三營官兵相距三百米的位置。
為了盡快撤退,第三營的重機槍和迫擊炮早都上了馱馬撤走,留下的只有一個連,而這些死硬的日軍騎兵,則抓住一切機會向第三營的后撤隊列開火,在日軍的騎槍和重機槍連續射擊下,不斷有第三營的士兵倒下,日軍騎兵的作戰素質比步兵要強上許多,擔任殿后任務的那個步兵連也只有輕機槍,完全壓制不住日軍騎兵。
日軍騎兵咬了上來,后面的博福斯山炮也不敢繼續開火射擊,這么近的距離,一旦有一顆炮彈打歪了,落在第三營的頭上,那可就出大事了,這一切也被何煒在指揮所中看在眼里,他也沒想到這些日軍騎兵竟然如此頑強,傷亡過半了,竟然還敢往上沖,而且,如果不把這些騎兵全吃掉,第三營就會被咬住,給人在屁股后面追著打,真要這樣,那第三營就是撤回來,怕也是折損嚴重。
“接戰車防御炮排。”
何煒讓通信兵接通了通往戰車防御炮排的電話,管陳信生要個一個戰防炮班,第三營那邊的戰斗情況他已經看清了,大概一個步兵連,正在和幾十名日軍騎兵對射,日軍騎兵還有重機槍,要想快速解決戰斗非得上戰防炮不可。
于是,何煒帶著陶黑娃,在匯合了戰車防御炮班之后,迎著第三營的隊伍沖了上去,只是沒想到,居然是陳信生親自帶隊,而他帶來的戰防炮,則是那門從日軍手中繳獲的九四式三十七毫米速射炮,炮班的士兵將這門日本速射炮分解成了最小化的零件狀態,一人背著幾個零件,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幾人很快就迎上了第三營的大部隊,看到了陳震和張用斌,何煒來不及說別的,急著問道“長官,你們斷后那個連怕不是要被日本人咬住了,我上去干掉他們,現在主陣地位置有限,隱蔽部大概只能放下兩個連的兵力,你們把兩個步兵連放在我第六連的陣地里面,另外一個步兵連,重機槍連和迫擊炮排開去炮兵陣地擔任掩護任務。”
留下這么一句話,在陳震,張用斌以及幾百名官兵詫異的目光中,何煒這十幾個人,快速向前方的戰斗境地突進,一路上,何煒還能看到十幾具倒地陣亡的第三營官兵遺體,戰斗的進程起初很順利,可日軍的騎兵竟然如此勇悍,被打成了這個奶奶樣居然還堅持作戰,不要命的突進,作戰意志是真的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