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著急開火,等我把日軍戰車的前進方向吸引改變,你再開炮,要是硬碰硬,我們的損失會很大,先隱蔽起來,擇機開火。”
何煒對陳信生說道,此時,他排里的兩門三十七毫米德國戰車防御炮已經完成了簡易射擊工事的構筑,放列完畢,一顆顆金黃色的三十七毫米破甲彈被拿出彈藥箱,整齊的擺放在火炮后方,陳信生亦沒有多言,只對何煒說了保重二字,身為軍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兩字雖少,卻有如千言萬語。
三營七連的弟兄,也在飛快的做戰斗準備,他們是步兵,在開闊地上對戰車根本沒什么勝算和作戰技術可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已經全體殉國的三營八連官兵一樣,準備好成捆的集束手榴彈,一旦日軍戰車逼近,他們將用這種自殺式的作戰方式,和日軍的戰車做出最后一搏。
接著,在戰車防御炮排,還有三營七連官兵崇敬的目光下,何煒背著騎槍,帶好護目鏡,翻身上馬,一行十幾騎飛奔而出,沖向了日軍戰車。
凜冽的風,帶著細小的飛沙走石抽打在臉上,何煒卻全然感覺不到痛,他一馬當先,沒有選擇直接沖擊日軍戰車的正面,那純屬是嫌自己命長,他選擇了側翼包圍的戰術,十幾名騎兵以極快的速度從側翼開始向日軍的戰車包抄過去,不斷有揚塵和風沙打在何煒的護目鏡上,上一世,他根本就不會騎馬,不要說騎馬,連馬都沒碰過,前世當傭兵作戰時的機動工具要么是步兵戰車,裝甲輸送車,要么就是飛機和直升機,得虧這一世的何煒在黃埔軍校受過騎術訓練,這才有現在的駕輕就熟的騎術。
“弟兄們,把步槍準備好,一會兒聽我的命令,分散開,向日軍的戰車開槍,不要管打不打中,就是給我一個勁兒的放槍”
“是長官。”
距離日軍的戰車越來越近,何煒從背后拿出了早已經上好膛的四四式騎兵步槍,做好了開火的準備,身后的那些弟兄騎術也都不錯,也將他們的中正式步槍端了起來,等待著何煒的射擊口令。
為了包抄過去,何煒故意繞了一個大圈子,很快,日軍的戰車突擊縱列側翼完全的展現在了眼前,看著高速突擊中的日軍戰車,雙方此時相距不到七百米,何煒雙腿緊緊的夾住馬鞍,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方,當身下的戰馬又高速的突進了三百米后,何煒將手中的騎兵步槍概略的對準一輛日軍的九五式騎兵戰車,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何煒射出的子彈準確的擊中了日軍戰車的車身,接著,何煒身后的十幾名士兵也開槍射擊,噼里啪啦的子彈撞擊戰車車體的聲音此起彼伏,村井俊雄正在戰車炮塔中瞭望,突然就有密集的子彈從側翼打來,村井俊雄趕緊推開了炮塔艙蓋。
結果,他看到了令他瞠目結舌的場景,十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中國騎兵舉著槍向自己的戰車縱列沖來,還在不斷開火射擊,一時間,村井俊雄真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今天的出擊,先是遇到了以血肉之軀硬拼戰車的中國步兵,接著又是沖擊戰車隊列的中國騎兵出現,難道中國人瘋了
無論怎么樣,中國騎兵是發起了沖擊,也不能坐視不管,而且看起來,這些中國騎兵的人數也不是很多,既如此,那就先解決掉這些中國騎兵吧,村井俊雄如是想到,很快,通過指揮手旗,日軍的戰車隊列調轉了方向,開始與何煒這十幾名騎兵對向而行,九五式戰車的炮塔也開始轉動,瞄準了前方的中國騎兵。
何煒看到日軍的戰車改換了方向,心中大喜,這個時候,日軍戰車隊列暴露給戰車防御炮的全部都是側面,目的已經達到,何煒也該見好就收,他可不會真瘋狂到用騎兵去沖擊戰車,何煒勒住韁繩,伴隨著戰馬的嘶鳴,戰馬停止了前進,何煒又向日軍開了一槍后,彎腰趴在戰馬上,開始后撤,其余的騎兵也陸續調頭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