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批人還真有點東西,有十幾個人在一百五十米內堪稱是彈無虛發,射擊相當精準,其他士兵使用一個五發漏夾射擊時,也基本至少能有一兩發子彈上靶,訓練水平相當可以。
據那些士兵說,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其實是張宗昌收編的白俄軍官訓練出來的,所以射擊和戰術方面的水平要比一般的爛軍閥部隊高出很多。
有這樣的底子,就能給何煒省下很多事情,至少在訓練的時候也省心了許多。
偌大的操場上,除卻特務營的官兵,卻看不見一個人,看著略顯空蕩的操場,一種危機感和山雨欲來的感覺充斥著何煒的心頭,幾年前,他也在這片操場上天天搞隊列,蕩木馬,跑步,做各種戰術訓練,可現在,操場上卻看不到一個軍校學生。
現在還在中央軍校的,還有跟何煒同期的黃埔十一期第二總隊,黃埔十二期和黃埔第十三期全部學生,由于日軍的不斷轟炸,現在軍校已經全面取消了在操場上進行的各項體能和戰術訓練,全部改為在郊外進行體能和戰術訓練,學生已經完全按照軍隊的戰斗編制完成,步槍,輕機槍都發到了學生手中,整個軍校隨時都處在高度的戰備狀態。
而由于前線戰事吃緊,據說再過幾天,十一期的第二總隊就要舉行畢業典禮,正式畢業分發,這也意味著黃埔第十一期學生即將全部畢業,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會被分發到淞滬戰場前線的部隊,投入那血火熔爐之中。
有人還沒有畢業,可有人卻已經戰死,何煒自己就是十一期第一總隊的畢業生,他們一總隊畢業的學生也有很多分發到了淞滬前線,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被分到了機關單位或者留在軍校擔任少尉區隊長,在中央軍校駐扎的這段時間,何煒跟幾個比較熟悉的留校同學抽空也聚了聚。
這些留校的同學多數都在擔任管理學弟的少尉區隊長一職,一直待在南京,消息比較靈通,據他們說,現在已經有不少十一期一總隊同學在淞滬陣亡,何煒聽了之后也不僅慨嘆,三年的軍官教育培養出的新任軍官,剛剛分配到部隊,軍旅生涯只是剛剛開了個頭,就戰死在了第一任職崗位上,何其慘烈,何其悲壯。
自己也做不了什么,現在已經當上了營長,能做的,只有在戰場上多打出幾個好仗,以告慰陣亡同學們的在天之靈。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時間便到了十月二十五日,淞滬前線的戰事越發嚴峻,而何煒跟肖將軍秘密商定的百姓撤離計劃,也即將付諸實施。
這天早上,一輛灰色的敞篷德國奔馳軍用越野車,從憲兵司令部開了出來,這輛車,正是憲兵司令部調撥給何煒的那輛越野車,不過在主駕駛位置上的并不是隨車而來的司機,而是何煒本人。
踩著油門,穿行在繁華的南京街頭,何煒心中卻是相當忐忑,不時警惕的盯著四周,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放著一支德國造花機關槍和一支德國造快慢機,全部都上了彈,在座椅頂上還掛著一條捷克造步槍。
“奶奶的,怎么看誰都感覺有鬼。”
何煒轉著方向盤,看著四處的路人,可能是心中有鬼,竟然總感覺有人要害他,而在他這車的后面,還跟著兩臺憲兵司令部的大卡車,卡車的后車廂篷布已經完全封死,沒人能看見車廂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