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飛行員卻用盡最后的力氣駕駛著飛機沖向了日軍攻擊機群的上空,徑直沖向了一架攻擊機,最后撞在了那架攻擊機的機翼上,相撞的兩機當場凌空爆炸,這名中國飛行員用同歸于盡的方式完成了自己最后一架擊落戰績。
而那架由蘇聯飛行員駕駛的伊爾十六戰斗機同時遭到了十幾架日軍九六式艦載戰斗機的圍攻,在幾分鐘的纏斗中,這架有著黃鶯綽號的蘇俄戰斗機一忽兒爬升,一忽兒滾轉,在圍攻它的九六式艦載戰斗機體上留下了一個個彈洞。
在擊落了一架日軍九六式艦載戰斗機過后,這架由異國飛行員駕駛的戰斗機也在空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帶著濃密的黑煙從空中墜落,斜擦著砸在了地面上,機頭首先著地的同時已經變成了一團火球,最后貼著地面不斷的翻滾,拍在了九五六團陣地后方的一個湖沼中隨著劇烈的爆炸四分五裂、
一場時間不長卻十分激烈的空戰就此結束。
指揮所內,何煒默默的放下了望遠鏡,面向中國戰機墜毀的方向摘下了鋼盔,指揮所內的官兵也都低下了頭。
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在能在南京的上空看到中國空軍的戰鷹,或許,這就是空軍向日本人表示誓死不降,血戰到底的方式,而何煒此時,也只能用注目和脫帽還向英勇犧牲的中國空軍飛行員和蘇聯空軍飛行員致敬。
目睹這場空戰的,并非只有何煒等一干中國官兵,幾乎同一時刻,第十六師團師團長中島今朝吾陰沉著臉,憋著嘴離開了大倍率對空望遠鏡,顯然他對這兩架中國飛機的出現和悲壯的作戰表現甚為不滿,在他看來,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和同歸于盡的勇氣與意志應該獨屬,也只能獨屬日本軍人。
“哼,開始吧。”
中島今朝吾悶悶不樂的坐下,同時對第十六師團參謀長中澤三夫大佐點點頭,中澤三夫大佐身體微弓,隨即走到了師團通信隊剛架設好不久的野戰電話機旁邊,拿起送話器,大聲喊道“開始總攻擊”
“開始攻擊。”
前沿,第十六師團所屬野炮兵第二十二聯隊炮兵陣地,聯隊長三國直福大佐在接到師團參謀長的命令后,又以同樣的方式將總攻擊命令下達給了所屬的三個野戰炮兵大隊和一個榴彈炮兵大隊,首先動作起來的是負責進攻左翼陣地的炮兵。
左翼日軍炮兵陣地,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炮兵大隊長和炮兵中隊長處,各種射擊命令和戰斗命令不斷下達到了各個炮兵中隊,在草綠色的松林旁,負責進攻第九五六團陣地的一個改造三八式七十五毫米野戰炮兵大隊和一個九一式一百零五毫米榴彈炮兵大隊已經完全展開。
十二門改造三八式七五野戰炮和十二門九一式一百零五毫米榴彈炮以中隊為單位鱗次櫛比的放列開來,各炮均已完成了首發裝填,九三式炮隊鏡,九三式測遠機,對空望遠鏡四處林立,野戰電話和炮兵通信網絡業已構成完畢,一車車的七十五毫米野炮彈和一百零五毫米榴彈放置在松樹林中隨時隨地的等待補充。
各個炮兵中隊的觀測軍官都在通過九三式炮隊鏡向極遠處山體棱線和高地上的中國軍隊陣地瞭望,高地上燃起的熊熊大火直沖云霄,四處都是八百公斤航空炸彈炸出的彈坑,從遠處看上去有如白地,大火和戰機墜落爆炸后產生的黑煙交織在一起,好似人間地獄一般。
“號裝藥榴彈一著發信管一方向盤一四千九百待令放。”
一名日軍少尉觀測官離開了炮隊鏡,根據觀測到的參數對中隊基準炮下達了射擊參數,炮基準炮的日軍炮手們立刻按照射擊參數設定好了高地和方向,隨著少尉觀測官的射擊口令,拉動了改造三八式七十五毫米野戰炮的拉發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