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不才,還請先生指條明路。”
袁熙見秦宜祿吞吞吐吐的樣子,略略一想,隨即恍然“秦將軍對夫人的事情,還是耿耿于懷”
秦宜祿咬牙道“那是自然,哪有讓夫人拋頭露面的”
袁熙道“那將軍為何不直接拒絕溫侯”
秦宜祿道“那怎么行,萬一溫侯怪罪遷怒于我呢”
袁熙心道媽你自己的老婆,伱不出聲,反倒讓我想辦法
他沉吟一下,“將軍是要帶著夫人,謀一條活路”
秦宜祿搖頭道“我管不了她,誰知道她有沒有和別人勾搭我只給自己求一條路。”
這話一出,吳昭氣得熱血涌。
把自己夫人推出去陪酒,到頭來還覺得是杜氏的問題
袁熙嘆道“將軍萬一走了,你夫人怎么辦”
秦宜祿說道“大難臨頭各自飛,到時候我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哪能管得了那么多。”
袁熙無語,杜夫人現在還有秦宜祿夫人這層的身份,要是秦宜祿離開,她豈不是如羊入狼群一般
袁熙想了想,說道“將軍確實有幾條路可走。”
“但是我觀星象,如果將軍不給夫人安排后路,只怕也會禍及自己啊。”
秦宜祿一聽有門,心下大喜,哪還管什么杜氏,當即隨口應道“沒問題,只求先生指點迷津”
袁熙只得道“將軍生路,在于往南,若有機會,便求出使。”
秦宜祿聽了,似懂非懂,還想再問,袁熙卻擺擺手道“言盡于此,將軍記得善待夫人,妥善安置。”
他心中嘆息,亂世之中,他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畢竟他也只是個一般人而已。
秦宜祿滿口答應,就見袁熙馬車漸漸遠去了。
吳昭輕聲道“那秦將軍顯然沒把公子的話聽進去,只怕杜夫人處境堪憂。”
袁熙點點頭,又搖搖頭“只能賭他心里還留著點良知了。”
“回去之后,等兩邊打起來,估計我還要再去次東郡。”
吳昭知道袁熙如此謀劃,就是為了鼓動呂布攻伐曹操,說道“曹操真的那么難對付”
“其曾在阿父門下求學,那時候我年紀尚小,只覺其行事有些莽撞外,也未見多么可怕啊。”
袁熙嘆道“人是會變的。”
“把我放到他所在的環境中,我還不如他。”
“他年輕是什么樣子的”
吳昭想了想,回憶道“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他和阿父也常常爭辯,詩寫得很好,就是行為有些怪”
一陣寒風吹來,壓過了吳昭口中的話語,在廣袤大地席卷騰空而起,直九霄,捅破了天空,洋洋灑灑的雪花便傾瀉下來。
等袁熙回到魏郡,在鄴城外換成打獵的裝束,裝模作樣進城時,兗州重燃戰火的消息便傳來了。
這次呂布軍似乎是要全力一戰,帶足了糧草和兵馬,鄄城周圍卷入了數場大戰之中,兩方都是損失慘重。
鄄城府邸里面,曹操坐在首,底下兩派人面對端坐,一排謀士,一排將領。
謀士最首的,乃是戲志才,他剛想開口說話,卻發出了一陣劇烈咳嗽,他連忙用袖子掩住,過了一會咳嗽停息,他才放下袖子。
眼尖的幾人,早已看到戲志才袖子有幾點血跡。
戲志才緩了口氣,這才說道“我軍要斷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