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爹的鐵錐扎入馬脖子,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馬兒嘶鳴一聲,猛地摔到地,連帶拖著的馬車控制不住,車轅撞在地,喀拉一聲折斷,露出木頭的斷茬來。
駕車的奴仆滾落到地,半天站不起身來,馬車也搖搖晃晃停了下來,車廂里面的人亂成一團。
鐵老爹這幾下動作極快,等馬車停下,車里幾個奴仆這才反應過來,叫罵著跳下車來。
他們見鐵老爹手持滴血的鐵錐擋在前面,少女已經趁機跑遠,罵罵咧咧,誰也不敢先前去。
有人望向領頭的豪奴,叫道“朱老大,這下怎么辦”
領頭的豪奴乃是許杰府中的奴仆頭領,眾人都喊他朱老大,極受許杰寵信,所以誰也不敢不聽他的話。
朱老大臉色厲色一閃,“還能怎么辦,事情辦砸了,回去縣令會放過我們”
“一不做二不休,把這老頭殺了”
幾名奴仆聽了,便拔出腰間的短刀來。
北地民風彪悍,為了防備馬賊,幾乎人人配刀,他們這些奴仆也不例外。
這種短刀長一尺多,佩戴方便,戰陣嫌短,但在平時已經最夠用了。
一個奴仆高舉短刀前,看錢老爹還瘸著腿,瞅個空子,猛地向錢老爹肩頭刺下。
錢老爹行動不便,只得鐵錐橫擋,環首短刀砍在鐵錐,往下一沉,錢老爹趁機一手格住對方手臂,鐵錐順勢向,刺進環首刀柄的鐵環里。
他順勢一攪,鐵錐繞著奴仆手腕劃了一圈,鮮血呼呼地涌了出來。
那奴仆慘叫著撒手,跌倒在地,錢老爹卻是趁勢將短刀抓在手里,一手刀,一手錐。
那朱老大見了,失笑道“我這次可看走眼了,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
“也難怪,這個歲數還打鐵的,哪個沒混過盜匪軍士,老丈只怕以前是黃巾賊吧”
錢老爹不答話,眼睛兇狠地盯著幾人,如同餓狼一般擇人而噬。
朱老大見幾人畏縮,大吼道“一起,前后招呼,他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
其他幾人聽了,連忙圍了去,紛紛出刀刺向錢老爹,雙方混戰起來,
幾個奴仆雖然人多勢眾,但明顯沒怎么練過武藝,反而是在錢老爹的反擊下左支右絀,極為狼狽。
不多時,錢老爹身多了幾道傷口,身體搖搖欲墜,而幾個奴仆也捂著大腿,倒在地慘叫,無力爬起。
朱老大喝道“錢老頭,你就不怕被抓回去問罪”
“趕緊放下武器,還有條活路”
錢老爹橫著鐵錐,冷冷道“朱老大,我雖然是升斗小民,但也是有脾氣的。”
“縣令不讓我們活,我還伸著脖子讓他殺不成”
“等我殺了你們,再回去殺了許杰,大不了官府投案罷了。”
朱老大聽了,失笑道“果然是當過黃巾賊的,一身匪氣,只怕你壞了使君事情,還想著好活”
錢老爹冷笑道“老兒殺了許杰,要是活能下來,倒要去使君面前問問,這強搶民女之事,是誰的主意。”
朱老大一怔,隨即大笑道“你這老兒倒也不傻,竟然還猜出來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留你了。”
他回手探入車廂,從車座下面刷地抽出一柄三尺來長的環首刀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朱老大回手一刀,站在他身后觀望的車夫脖子被一下斬開,車夫捂著脖子,喉嚨格格作響,倒在地抽搐幾下,便斷氣了。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幾名奴仆失聲道“朱老大,這是怎么回事”
他們大腦一片空白,看朱老大出刀動作,顯然是會武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