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杜夫人一驚,臉色蒼白,“先生知道其若是跟了袁術,會把妾休掉嗎”
袁熙點了點頭,“算是吧。”
杜夫人后退幾步,心亂如麻,“先生為何如此對待妾身”
“妾身什么都沒做啊”
“難道先生”
袁熙也是感覺心中有些愧疚,嘆道“改日我找人護送夫人出城,到時夫人愿意去那里,我都會盡力做到。”
說完他轉過身離開了。
杜夫人沒想到袁熙就這么走了,反倒有些發呆,這算什么事情呢
袁熙走在路上,杜夫人這事,他當時想著秦宜祿也保護不了杜夫人,干脆讓兩人提早分開算了。
但當時他也沒考慮周全,杜夫人沒有了秦宜祿,更沒了保護,反而處境更加艱難了,這點袁熙明白自己做的不地道,沒有做善后,等于是管殺不管埋,杜夫人的困境,等于是他造成的。
眼看自己兩個身份都被對方誤會,袁熙突然失去了解釋的興致,況且自己還對呂玲綺夸下海口,說自己不知道杜夫人下落,搞了半天,從頭到尾對方都和自己有關
這下子自己對呂玲綺的牛皮都吹破了,按照當時的賭咒,怕是有人要來追殺自己了吧
他心里發虛,偷偷溜回府里,剛一進門,就和侯夫人撞個滿懷。
侯夫人抱著孩子,急匆匆低頭往外走,沒注意到袁熙,結果一下子撞了進來,她慌亂地啊了一聲,往后便倒。
袁熙眼疾手快,連忙把住后侯夫人臂膀,止住跌勢,侯夫人才沒有摔倒。
她抬頭一看,登時滿臉通紅,肩膀搖動,袁熙方才醒悟,趕緊松手。
他見侯夫人神色惶惶,出聲道“夫人去哪里”
侯夫人低聲道“孩子身上有些發熱,妾想著叫大夫過來怕是來不及,所以出去找個醫館看看。”
袁熙聽了,出聲道“元化先生不是在城中軍營里”
“找他可比尋常大夫靠譜多了,我送你過去好了。”
侯夫人連忙擺手道“妾身自己去便可,沒得耽誤了公子大事。”
袁熙見侯夫人堅持,只得叫過輛馬車,讓孫禮送侯夫人去見華佗。
他心道雖然不知道侯夫人女兒得的是什么病,但這個時期疫病頻發,須小心為上。
這個時代傳染疫病,一直是個非常讓人頭痛的問題,無論是從防疫意識還是相關衛生物品上,都遠遠不能和后世相比。
就說最簡單的口罩,因為當前沒有棉花種植,相關替代品差別太大,無論是麻布還是絲紗,做成口罩相比棉花的效果都大打折扣。
想到這里,袁熙有些心急,雖然從棉花種植到棉紡織所用的紡車,是一個而長期而復雜的過程,但早一年便有早一年的好處。
算算自己讓海西的甄堯派商隊尋訪棉花,至今也快一年了,甄家商隊的海船,即使是到了印度貿易,應該也能走上一個來回了。
棉種不是什么稀有貨物,當地應該很樂于貿易,但是世事多變,誰知道會發生什么意外呢
他一邊思索,一邊往屋里走去。
后院書房里,曹憲正在和呂玲綺解釋自己做的事情,曹憲做的工作是將其通讀,而后擇其精要錄于竹簡之上,尋常竹簡歸檔,緊要事情發給袁熙。
呂玲綺一邊聽著,一邊看上百上千的竹簡堆得滿屋都是,不禁目瞪口呆,“你真的是他的姬妾,不是他的婢女”
“哪有把人這么使喚的,連奴隸都不如吧”
曹憲嘿嘿笑了起來,“夫人倒是頗有豪氣,妾時常心里也頗有怨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