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袁熙,說道“我在東武陽時,聽道使君這幾年見聲名鵲起,還以為使君是借助了袁冀州之力,今日一見,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罷了,后生可謂,我這種人,也該退出這天下的舞臺了。”
袁熙因笑道“府君正當壯年,何出此言”
“而且經過這么多事情,大難不死,如今閉門不出,難不成要終老于此嗎”
臧洪搖頭道“這幾件事下來,我算看明白了些事情。”
“我這人空有一腔熱血,但總是一事無成,只連累跟隨我的人吃苦。”
“如今寄于籬下,但憑使君安排罷了。”
袁熙見臧洪口風有些松動,心道此人雖然政略幼稚,但一腔熱血,在這個時代極為難得。
此人也不是不能用,其經過東武陽一事后,義烈的名聲水漲船高,若是能好好利用,對于招攬徐州人才,還是很有作用的。
袁熙當下笑道“子源先生忠勇節烈,讓熙敬佩,我如今會在城中呆幾日,若先生有意,隨時可來找我。”
“告辭。”
臧洪聽了,也不強求,當即送袁熙等人出來。
眾人跟著袁熙出來,各自登上馬車,沮授上車后,對陸遜說道“剛才的事情,看懂了多少”
陸遜略一思忖,苦笑道“先前還是看輕了使君。”
“傳言說其小時駑鈍,遜以為絕不可能。”
沮授捋著胡子道“確實,其當初把老夫也騙過了。”
“公子未去北新城之前,木訥愚鈍之態,不似作偽,卻沒有想到,之后使君一鳴驚人若此。”
“今日其能看出當日酸棗聯軍之內情,并不諱言兩袁相爭之事,氣度宏量,已經是有了運籌帷幄,指點天下的氣度。”
“伯言可要加緊將老夫畢生所學學通,老夫猜測,今后這幾年,將是使君大展宏圖的時機,若你不能銳意進取,便會錯過機會啊。”
陸遜連忙應了,他對袁熙的話深以為然,對方雖然才二十出頭,但話語間卻已經遮掩不住野心,對方著眼的絕對不是一郡一州之地,而是整個大漢天下,甚至更遠
想到海西港口里面的那些貨物,陸遜心道袁熙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其著眼海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袁熙坐在馬車窗前,呂玲綺則是有氣無力地趴在他的背上,袁熙失笑道“怎么,還在暈船”
呂玲綺懶洋洋道“早就沒事了,腦子好痛。”
“剛才你和那臧洪說了一大通話,我根本聽不太明白,仔細想了會,便覺得腦子又痛又癢,眼前一片漆黑。”
袁熙笑出聲來,“這可是好事,說明你要長腦子了。”
呂玲綺在袁熙肩膀上錘了一拳,“我腦子很好使的,是是不愿意去猜人心思罷了”
“我還知道甄算了。”
袁熙見其不愿意說,一路來到府邸,安排諸人各自處理城中事務,卻找了條船,將華佗先送去廣陵,去給陳登看病去了。
陳登上次找華佗醫治生魚膾的病癥后,雖然吐出了不少蟲子,但據華佗所言,其癥已深,極難根除,華佗也是只能延緩癥狀發作。
而這兩年來,華佗跟著行軍打仗,對人體內腑的了解更深一步,也想出了更多的治療辦法和藥方,故得了這個空,想法給陳登再行醫治。
袁熙和呂玲綺進了甄堯安排的府邸,此府在海西城極高之處,面朝大海,府內有三層小樓,登高遠眺,能看到海西港口外的海景,甚至連對面東海的朐城港口,都依稀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