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貞深深呼吸了幾下,終于是鼓足勇氣道“當初在糜府中公子提親,再算上劉豫州這次和公子商議,妾已經兩次經歷了議嫁,但最終都被公子推卻了。”
“妾因為成為士族間的談資,其實并不怎么在乎,但妾在乎的是,妾在公子心中,就如此不堪,以至于公子避之不及”
“妾也知道,公子身邊不缺身份高貴的士族女子,連呂夫人身份如此尊貴之人,都無法做公子正妻,相比之下,妾身商賈之女,確實是癡心妄想了。”
“但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妾和公子的關系,公子如此晾著妾身,讓妾如何自處”
袁熙心道原來如此,連忙解釋道“女郎誤會了。”
“當初我既然向糜家提親,當然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只是當時糜家沒有表態,我又經歷了幾次生死之戰,想著那是自身難保,于是反而猶豫起來,怕耽誤了女郎前程,這才把事情擱置了。”
糜貞咬著嘴唇,“那甄夫人呢”
袁熙一怔,“她已經嫁給了我,要是我死了,只怕她也會過得很艱難吧。”
“但女郎尚未婚娶,總是能走回頭路的”
糜貞卻是打斷了袁熙的話,“所以說,公子只是看不上妾身罷了。”
“想想也是,公子身邊的女子,哪一個比妾身差了”
“妾實在是癡心妄想了,自從以后再無顏高攀公子。”
“也罷,妾明日便回泠縣。”
“也罷,妾明日便回泠縣。”
說罷她便伸出手去,就要把自己和袁熙之間的窗戶合上。
袁熙連忙伸出手去,把窗戶擋住,嘆道“女郎真的是誤會了。”
“其實原因在于,我對女郎很是愧疚。”
“第一次提親,是我想著收買糜家,第二次劉豫州提親,是想讓女郎作為紐帶,維持兩方關系萌其實最初的動機,并不怎么純粹。”
“我只是覺得,女郎如此被利用,實在對女郎很不公平,所以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糜貞拉了幾下窗戶,發現被袁熙牢牢擋住,只得嘆道“這只是公子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
“公子可曾問過妾真實的想法”
袁熙愣住,是啊,好像自己一直在自說自話,卻一直沒問過糜貞,這何嘗不是一種傲慢
他定了定神,“那女郎是怎么想的”
糜貞低聲道“我現在心里也很亂,等過幾天妾冷靜下來,再告訴公子。”
“在這之前,妾還想著整理出糜家商隊得的航線和交易記錄,這些東西應該會對公子有用。”
袁熙一喜,糜家和甄家的商路不同,這些東西,確實是他非常需要的,兩者若能互補,在海路貿易上,會少走很多彎路。
他出聲道“那將來糜家商隊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