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官職都是核心謀士武將圈子的人,相比于一軍中堅力量七品的騎都尉,八品的校尉,九品的百人將,都尉,郎中,里正,則是剛進入圈子,但已經是被重點培養的對象。
羊衜以二十歲不到的年紀,便已經能獨當一面,身懷九品官職,雖然是借助了家族的力量,但也讓他有些頗有些沾沾自喜。
但相比其他的官職,羊衜只能說仕途剛剛起步而已。
而州牧掾屬中,六品官職是日常參與議事的重要人物,武將是中領軍中護軍及雜號將軍,對應文職是軍師,治中,主簿,參軍,別駕等。
換言之,羊衜眼前的少年,是兇虎手下中最得信任重用的寥寥數人之一,地位比自己高了數級
想到雙方差距如此之大,羊衜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完全沒了剛才趾高氣昂的樣子,只得再次躬身回禮道“見過參軍。”
陸遜回道“郎中客氣了,還請隨遜一起上車進城,面見使君。”
羊衜無精打采地上了陸遜馬車,心中暗罵,這年紀輕輕的,一定是走了不知道什么門路,才混到如此位置的
他當下不著痕跡和陸遜攀談起來,赫然發現對方不僅是兇虎的義弟,還是劉豫州的女婿
這幾個身份,羊衜便望塵莫及,他打聽陸遜乃是江東陸氏出身,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因為相較之下,羊氏可比陸氏高得多了,自己還在底層蹭蹬,對方卻已經是攀上了兩個州牧的關系
羊衜心里更加看不起陸遜,那兇虎如此任人唯親,只怕也不怎么樣啊。
眾人到了官邸,卻發現袁熙沒在,陸遜問了聲門口侍衛,面帶歉意回來,對羊衜說道“郎中且稍等,使君出去接人了。”
羊衜眼神一閃,“今日海西還有貴客”
陸遜笑到“說來還和尊夫人有些關系。”
“使君去碼頭接蔡夫人去了。”
海西碼頭,一艘大船緩緩靠岸,等水手放下船板,袁熙卻是等不及船上的人下來,三步并做兩步上了甲板,就將蔡昭姬剛從船艙里走來。
兩人對視一眼,袁熙看到了蔡昭姬眼中的不安,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沒事,有我在呢。”
“說來是我對不住你,到現在也沒有妥善解決你的身份。”
他知道蔡昭姬的心結是和衛家沒斷干凈,現在和袁熙的關系又是曖昧不明,連個正式名分都沒有,而自己妹妹成了大族正妻,兩相對比,蔡昭姬身份不明,頗有有辱門楣之感。
袁熙知道蔡昭姬可能不在乎,但他不能不顧及世人的議論。
蔡昭姬聽了袁熙的話,這才舒展眉頭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怕別人借題發揮,影響到你的名聲,便不好了。”
袁熙笑道“那更不應該發愁了,當初我認識你時候,困守一城,朝不保夕,那些日子都撐過來了,如今我勢力大了,我倒要看看,誰敢說三道四。”
蔡昭姬笑了出來,“確實厲害了不少,但脾氣卻沒怎么變呢。”
袁熙扶著蔡昭姬下了船,兩人進了馬車,蔡昭姬問道“他們何時到”
袁熙說道“也是今日,說來也巧,我收到顯思的信,便發信讓你過來,算來海路確實方便,一來一去,距離比他們多了數倍,卻差不多時間同時到達。”
蔡昭姬深有同感,如今幽州和徐州的海路航線已經越發成熟,時間也越來越短,先前還要需要十幾天,如今只七八日便能到達。
她說道“你不去迎接他們,豈不是怠慢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