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也不想和袁術軍硬碰硬。”
“但這里就不一樣了。”
“只有打下這里,才能完全占據九江郡,為將來圖謀荊州做準備”
陸遜如今所指的,赫然便是皖城。
袁熙看著地圖,搖了搖頭,“我確實很想吃下來,但是但憑咱們一萬兵,想要打下皖城,似乎有些難了。”
“再說了,孫伯符引誘劉勛的動作,顯然是有所圖謀,咱們去搶他嘴邊的肥肉,不怕他和我們撕破臉”
陸遜沉聲道“這就需要公子和其好好談談了。”
“在遜看來,孫伯符攻打皖城,多少還是因為害怕劉勛和自己作對,在其攻打荊州時截斷水路,以至于奪取荊州失敗之故。”
“當然,公子若是取得皖城,孫伯符也不一定放心,但總比劉勛要好得多。”
“對孫伯符來說,皖城只是錦上添花,他現在最想攻打的,是江夏。”
“公子若是提出要皖城,他若是不想橫生枝節,答應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袁熙出聲道“為什么在伯言心中,皖城那么重要”
陸遜把手一指,“公子請看,皖城的西北邊,便是五百里大山,阻隔了廬江和荊州,是絕佳的天塹。”
袁熙定睛一看,也不禁不承認陸遜說的對,因為那五百里深山,正是后世的大別山。
這個時代,深山密林便意味著蛇蟲猛獸,蹈死之地,加上這地方氣候潮濕,頗多瘴癘,百姓都不愿意在其中居住,更別說行軍打仗了。
進入這種地方,能否全身而退全看運氣,所以陸遜稱其是天塹,的確名副其實,相比長江,這潛藏著無數危險的深山可怕多了。
陸遜又道“公子要是將其拱手讓出,等于將來敵人隨時都能從廬江進攻九江,公子即使打下了合肥壽春,也處于眾敵環伺之中。”
“相反,如過公子將戰線往西推進,北面的豫州部分,交給劉豫州抵御曹孟德,公子便能安心在九江廬江兩郡經營。”
袁熙聽了,失笑道“劉豫州可是你的婦翁,伱這么坑他好嗎”
陸遜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遜的主公是使君。”
“何況能抵擋曹孟德的,天下寥寥無幾,劉豫州是其中最合適的人選,兩邊各取所需,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袁熙笑道“好一個合則兩利,我若是現在攻打廬江,要同時信任劉豫州和孫伯符不會變心,可謂是一場豪賭呢。”
陸遜說道“但也是攻取廬江為數不多的好機會了。”
“等將來孫伯符占了,我們想要拿到,便難上加難。”
“否則將來荊州之爭,我們也只能干看著。”
袁熙點頭道“伯言說的對,但孫伯符手下能人輩出,我們的意圖,他未必看不穿啊。”
陸遜默然,他也承認,自己這個想法,確實有些一廂情愿。
袁熙想了想,說道“即使不打皖城,但九江到廬江的幾個城,還是能占就占的。”
“咱們去找公與先生,一起商量下。”
次日劉備軍營之中,陸遜帶著袁熙的口信來了。
陸遜恭恭敬敬對劉備拜道“見過使君。”
隨即又是一拜,“見過婦翁。”
劉備下座將陸遜扶起,笑道“賢婿請起。”
他看著眼前的陸遜,心里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