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在隊伍前頭一馬當先,他抬起手遮住額頭,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遠處鄴城的輪廓,神情凝重。
他心道東武陽被圍,袁氏三子無法及時趕回,鄴城之內卻缺兵少將,這可能是自己這邊最好的一次機會了。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的心理壓力也是很大,因為如今戰場上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到最后的結局。
他對身邊的曹純道“我們以騎兵為主,并不善于攻城,既然是我們先到,當先扎營立寨,為后面的人創造機會。”
曹純望著鄴城方向,嘴里咀嚼著草根,出聲道“要不要嘗試突襲一把”
“說不定運氣好,直接把他們城門沖破了”
夏侯淵搖頭道“哪有那么容易,鄴城至少有三道城門,即使騎兵能沖進去,也是有死無生。”
“你看那兇虎攻城器械比我們好得多,但是攻打壽春時,也是被阻拒了許久。”
曹純這才打消了念頭,悻悻道“那兇虎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運氣,竟然有人開城投降。”
“不然光靠正面對攻,有怎們能打下這種堅城”
“話說曹公讓我們來打鄴城,是認真的”
“這城用正常的方法,真的能打下來”
夏侯淵心道你問我,我問誰
鄴城可是袁氏苦心經營的堅城,他當時聽到下城的命令后,頭都大了
兩人各懷心事,默默領兵前進,不多時前方示警的號子想了起來,夏侯淵到陣前一看,竟然是鄴城之中有將領帶著數千兵士出城,向著曹營眾人而來
那大將沖到陣前,大喝道“爾等宵小之徒,竟然背信棄義,偷襲鄴城,簡直是自尋死路”
“袁使君麾下淳于瓊,前來送你們上路”
曹純見了,對夏侯淵笑道“正愁對面不出來,這下正合我意”
“把他留給我吧”
夏侯淵身上箭傷未愈,只得道“你小心為上,那人乃是袁紹手下大將,曾經是西園八校尉之一,和曹公袁紹是一輩的,為人自傲,有過人之處,不可輕忽大意。”
曹純笑道“我曉得,不過名聲再響,最后也要手底下見真章”
他大喝一聲,挺著長槍縱馬而出,帶兵向著淳于瓊沖去,曹軍和冀州軍嘶喊著沖撞到一起,為一場曠日持久,席卷半個天下的大戰拉開了帷幕。
青州利津,城頭守將喝令兵士搬出攻城器械,阻拒遠處到來的幽州軍船隊,他冷笑道“想強闖”
“即使留不下他們全部,也要讓他們大出血”
他身旁的偏將小聲道“將軍,這樣不好吧,使君命令是盡力拖延時間,沒讓我們攻擊兇虎船隊啊。”
“這兇虎和使君同為袁氏子弟,要是使君事后怪罪下來,只怕將軍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