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擺擺手道“小題大做,再說了,你們在這里也是徒耗精力,還能把我的病治好不成”
袁杏聽了,心里自不好受,悲聲道“阿父身體向來康健,怎么會突然之間變成這樣,鄴城的醫士都看不出來嗎”
袁紹剛要說話,就聽有些聲音傳入廂房,似乎是院子里面騷動起來,開始只是呼喝聲和瓦片掉落的聲音,隨即變成了紛亂的吵嚷聲,夾雜著密集的交擊聲。
袁紹喝道“來人,怎么回事”
馬上有兩名侍衛聞聲進來,對袁紹跪拜道“啟稟使君,外面有刺客”
兩女聽了,花容失色,袁紹冷笑道“我還沒有死,就有人忍不住了”
“去,無論死活,務必將其留住”
兩名侍衛聽了,連忙領命而出,外面一眾侍衛,已經將潛入進來的刺客團團圍住。
院子中央,闖入的刺客穿著一身麻衣,卻沒有蒙面,相貌平平無奇,屬于放到大街上都不會被人注意的那種。
他嘴里橫咬著一只竹筒,正舉著一柄環首刀,只是揮刀劈砍向前,袁紹府邸侍衛揮刀劈到他的身上,麻衣下面傳出金鐵交鳴的聲響,顯然其穿著護甲。
這讓袁紹侍衛又驚又怒,這人怎么能在鄴城私藏甲胄的,到底是誰的人
但這些侍衛都是冀州兵精銳,作戰經驗豐富,見刀砍不行,立刻改為突刺,十幾柄刀刺下去,撲哧連響,幾把刀抽回來時,上面已經沾了血。
那人受了傷,眉頭緊皺,牙關把竹筒咬的格格作響,他就地翻身一滾,竟是要從眾人空隙之間翻過去
兩名侍衛下意識回手一刀,刺入刺客背心數寸,那刺客在地翻滾幾下,地上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幾名侍衛見了,心中大定,這刺客應該穿的不是軍用扎甲,可能是自己臨時拼湊制作出來,所以背心處才留有這么明顯的要害。
但下一刻,那刺客卻是手腳并用,在地上急速奔跑起來,只一個眨眼,就奔出了七八尺距離。
一眾侍衛大驚,因為那刺客奔跑的方向,正是袁紹的臥房
他們趕緊追了上去,但那人仿佛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反而跑的更快了,他沖到門前,揮刀便將木門砍爛。
只不過這一用力,他背心的的傷口的血像小溪一樣噴涌出來,染紅了身上的麻衣,但他絲毫沒有猶豫,往里便入,但只踏出一步,門口兩柄長刀疾刺而出,深深扎入他的側肋。
出刀的兩名侍衛見一擊得手,就要將刀抽出來,那刺客也知道刀一旦抽出,自己就會馬上失血而死,他竟是將手中環首刀扔掉,用雙臂夾住了兩柄長刀,然后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喝,便帶著長刀往里奔去
兩名侍衛大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大意之下,長刀竟是脫手,眼睜睜看著那刺客往里廂而去,那刺客一腳踹開房門,下一刻又是一柄長刀出現,刺入了他的小腹。
那刺客奮起最后一點力氣,一腳踢出,將出刀的侍衛踢飛出去,插入他小腹的刀,也順勢被帶了出來,一蓬血泉噴出,順著翻滾的刀勢濺到了房頂上。
女子的驚叫聲響起,那刺客勉強抬起頭來,就見立著自己七八尺遠的床榻上,坐著一個中年人,身邊還站著兩名花容失色的女子。
他見那中年人相貌清矍,和畫像上的人影極為相似,不由往前踉蹌走了兩步,隨即背心又被一刀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