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眼前的城門緩緩打開,袁熙把手一招,麾下兵士將領魚貫而入,此時審配下了城墻一看,頓時叫一聲苦,連忙過來道“公子難道要讓所有人都入城”
他本以為袁熙為了避嫌,會只帶百十人入城,沒想到看這樣子,是想讓這千人都進城來
袁熙跳下馬,肅然道“好教先生知道,我必須要保證部下安全,別的我都不在乎。”
“至于避嫌什么的,我要真為了避嫌,就根本不會來鄴城。”
“退一萬步講,我要真的有所圖謀,先生開門的這一刻,鄴城已經易主了。”
審配嚇了一跳,壓低聲音道“公子噤聲,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
袁熙擺擺手道“先生好意,熙心領了。”
“我知道先生顧慮的是什么,但這冀州牧的位置,別人甘之如飴,我卻視若敝履。”
審配苦笑連連,眼下袁熙相比渴望繼承冀州的袁尚,以及占據青州的袁譚,還真有資格說這話。
因為其治下地區,不僅幽州鹽鐵航運有蒸蒸日上之勢,其徐州和揚州的數個郡縣也都是魚米肥沃之地,這綜合底蘊算起來,已經是袁氏三子之中潛力最大的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些地方除了幽州最初的兩個郡外,其他地方都是袁熙親手打下來的,所以在其治下民心所向,威望極高。
孫策之所以能輕易脫離袁術自立,就是其在打下揚州的過程中,漸漸和部下建立了緊密的聯系,同時收買壓服當地士族,從而借助袁術名義打下的地方,都成了孫策自己的。
而袁術徒然為孫策做了嫁衣,也是在于其領兵能力不行,威望不足以服眾的原因,雖然關于他代漢的讖語在士族中廣為流傳,但歸根結底,這天下還是要比拼拳頭實力的。
無論是袁紹劉備,還是曹操孫策,走的都是如劉邦一樣親自領軍的道路,而不能帶領部下打天下的主公,是無法得到部下全心擁護和忠誠的。
而在審配看來,袁熙從幽州打到徐州,又從揚州打到淮水,已經走在了袁氏三子的前面,看其手下將領兵士進城時候的精悍的行動,就可見一斑
他只得嘆道“配知道公子是來雪中送炭的,但要是鬧的袁氏不和,必然受到其他兩位公子猜忌,到時候會讓外人所趁啊。”
袁熙見審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明白也要賣其一個面子,當下對身后的陸遜道,“讓兵士都在外城就地扎營歇息,不得擅入內城。”
陸遜聽了,連忙去指揮兵馬,此時沮授從城外趕了過來,和審配相見,笑道“正南,好久不見。”
審配嘆道“公與可是天下揚名了啊。”
他當初以為沮授被發配幽州,必然蹭蹬不起來,沒想到之后幽州軍數場大戰,背后都有沮授的身影,漸漸名聲傳于天下。
這讓審配有些羨慕,作為謀士,最大的成就感就是計謀被主公采納并取得勝利,天下揚名,在這點上,沮授已經走到了自己前面。
沮授面露得色,謙虛道“正南不知,其實我也沒有做多少事情。”
“其軍中事務,乃至徐州之戰,都是我的弟子做的。”
審配一驚,“弟子”
沮授一努嘴,“就是剛才過去的那年輕人,陸遜陸伯言,也是劉豫州女婿。”
“說來從徐州打到壽春,都是他做監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