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并不是傻子,無論對方是不是自己兒子,對于趕回來的人的動機,不會一點都不考慮,而如今袁熙的表現,卻是為自己洗去了嫌疑,也讓袁紹放心將最緊要關鍵的事情交給袁熙去辦。
袁熙想明白這一點后,心情頗有些復雜,這就是摻雜進了謀略權術的父子之間的關系,雖然十分殘酷無情,但卻是無比真實。
一個兒子只有一個父親,一個父親卻不止一個兒子,就如同主公和下屬,天子和臣子一樣。
許攸和荀諶等人正在外面等著,結果又被袁紹派人叫了進去,許攸一聽,發現竟然是袁紹要求他想袁熙移交審榮
這擺明了是不相信那份證詞了,許攸表面上恭謹領命,但心下卻是思忖起來,因為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在許攸看來,袁熙因為和袁尚的私仇,十有八九是要落井下石。
但在袁紹心目中,袁熙如今真的能壓過袁尚嗎
袁熙要是指證袁尚的話,會不會引起袁紹的反感,從而一起鄴城的動蕩
然后如今看來,事情卻沒有按照他的預料發展。
許攸選擇這份證詞,是有著自己立場的考慮的。
因為他明面上是偏向袁尚的,這份一份證詞拿出來,就會顯得自己的立場是公正公平的,也能讓自己在此事撇清關系,保證自己的安全。
這才是最首要的,至于袁紹之后的反應,完全不在許攸的考慮范圍內,反正他只要咬死是審榮證詞,那袁紹的不滿,就會轉嫁到審配身上。
許攸和審配雖然名義上都是袁尚的人,但只有須有自己心里清楚,他不站在袁尚這邊,身邊也不站在袁紹這邊。
他只站在自己這邊。
當初他在北新城替袁尚辦事,結果侄子被殺,自己也差點沒了性命,許攸就看透了,自己不是別人利用的一顆棋子,他不甘心,他要想方設法活下去,他不想被人利用。
所以在審榮吐出了一份頗為荒誕的證詞后,許攸便將其原封不動抄了下來,期待著一場大戲的上演。
而如今這場大戲,似乎連帷幕都沒有拉開就結束了。
此事定了下來,袁紹便讓人叫荀諶等人叫了進來,對眾人道“顯奕千里馳援城,打退了在倉亭津的曹軍,昨晚方才趕到鄴城。”
“鄴城內憂外患,外面曹軍隨時過來,連淳于瓊都吃了大虧,至今負傷不起,鄴城也需要有人坐鎮御敵。”
“我準備在顯甫回來前的這段時間,將城內兵事交給顯奕,畢竟我身體已經不適合日夜操勞。”
一眾謀士聽了,心下暗驚,雖然袁紹強調過這段時間是非常時期,等袁尚回來一切照舊,但讓這兇虎掌控了鄴城,他還舍得放手嗎
尤其是袁譚一派的幾位謀士,更是心里七上八下,畢竟他們可是知道袁譚在徐州做的事情,袁熙是那種忍氣吞聲人嗎
而其中最為難受的便是荀諶了,他身為荀家人依附袁譚,現在處境就夠尷尬的了,如今這兇虎又是個和曹操有死仇的,焉知他會不會針對自己
當前袁熙掌軍的情勢,對于已經站好隊的兩派來說,雖然說不上壞,但也絕說不上好,他們先前的打算都落空了,誰會想到最不該回來的兇虎,卻是最先到的
袁熙卻是對一眾謀士惴惴不安的模樣視若無睹,他微微直起身子,對眾人笑著拱了拱手,“如此便有勞各位先生相助了。”
眾人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詞來。
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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