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袁熙苦笑一聲,這種任性妄為的行事作風,還真就是呂玲綺的風格啊。
看到小喬局促不安,想走又不敢走的樣子,袁熙微笑道“若女郎累了,便回去歇息吧。”
小喬哦了一聲,她低下頭掩飾住面上的失望神色,就要轉身往外走,卻聽袁熙說道“聽聞女郎在此道上頗有心得,若女郎有興致的話,能否奏一曲,讓我洗耳恭聽如何”
聽袁熙如此說,小喬心內一喜,她抬起頭來,掩飾住面上的笑意,輕聲道“那妾身便獻丑了。”
她舉目四顧,卻這個書房中只有一座床榻,中間放著榻上用的憑幾,這是書房里面唯一放箏之處,偏偏現在放在袁熙面前。
袁熙見小喬神色,便把憑幾上的竹簡都放到一邊榻上,把憑幾推遠,對小喬道“女郎請用。”
小喬見了,低著頭來到榻邊,紅著臉把裙子下面的繡鞋脫了,然后極為快速縮到了榻上,將古箏放到了憑幾上。
她盤腿和袁熙相對而坐,拿襦裙將自己腿腳遮的嚴嚴實實,這才端坐正色道“妾獻丑了。”
袁熙斜靠到板壁上,雖然兩人盡量拉開距離,但床榻并不長,兩人相聚不過三四尺,袁熙甚至能聞到小喬身上的香味。
他壓抑住心頭的騷動,看向低頭調琴的小喬,這一看更不得了,一眼望去,便是小喬極為明顯的胸前景象。
小喬喜歡穿襦裙而不是深衣,但她這次并沒有換上那套居家的低胸襦裙,而是老老實實穿了高領的上服,將胸前的風光遮的嚴嚴實實。
然而即便如此,那動人弧線,還是讓袁熙不自居將目光投了過去,小喬卻是諢若未覺,只低頭輕聲道“使君當日寫下了孔雀東南飛,如今已經在江淮傳唱來開,不過都眾人眾人各自譜曲,妾身不才,為之配了曲譜,還請使君一聽。”
她坐直身子,便緩緩彈了起來,隨著悠揚古樸的琴聲響起,她隨之輕啟朱唇,從她喉嚨里面傳出了清麗婉轉的歌聲。
只聽了幾句,袁熙便不自覺拍腿叫絕,他也曾聽過幾個歌女唱過此曲,但無論從曲調還是歌喉上,都遠不能和眼前的小喬相比。
隨著一句句悠揚動人的歌聲傳出,袁熙不自覺在腿上用手指打著拍子,他從未想過,有人能將這首詩唱的如此好聽。
更難得的是,孔雀東南飛這首詩,里面是隱含著一絲哀傷,以及對世事無常的幾分無奈,小喬卻抓住了其中神髓,用歌聲和琴聲結合,將這種情緒表達了出來。
一曲歌罷,袁熙贊嘆道“女郎歌喉,當真是我遇見的女郎中,能夠獨占鰲頭的存在”
小喬俏臉微紅,臉上卻掩飾不住欣喜之色,“承蒙使君賞識。”
“其實姐姐也不下于妾,但其卻是很少唱歌奏樂,其天賦是比妾身高上不少的。”
她說著話,一邊偷偷用眼光瞟著袁熙反應,卻見對方似乎并沒有怎么在意,剛松了一口氣,便聽袁熙笑道“我倒是知道,你姐姐喜歡做衣服,說來上次呂夫人走時,收到了你姐姐好幾件常服作為送別之禮,說來我還沒有感謝她呢。”
小喬聽了,不自覺臉上黯淡了幾分,她卻是不太擅長女紅,在這點上,卻是比大喬差了不少。
袁熙似乎看出她興致不高,出聲道“人來到這個世上,各有各的道路,天賦愛好各自不同,不必強求。”
“我覺得女郎現在這樣子就很好。”
小喬聽了,面上遮掩不住笑意,“使君真是很體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