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驀然發出一聲大吼,“斬”
下一刻,轟的一聲,兩邊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岑璧騎兵挺出的鐵槍,狠狠扎在陷陣營兵士胸前,最前面七八個人被強大的沖擊力打得飛退出去,但他們后退幾步,卻是穩住了身形,雖然幾個人口中吐出了鮮血,但敵人想要刺穿他們身體的槍尖,卻是被其身上的盔甲生生擋住了
他們同時聽到了高順吼聲,立刻雙臂用力,對準前方斬了下去
噗噗噗,鋒利厚重的長刀狠狠劈在了幾乎沒有防護的馬頭,馬熊,馬脖子上,隨著利刃劃下,馬身上立刻出現了深淺不一的缺口,鮮血隨著外翻的皮肉噴涌出來。
戰馬慘嘶翻到,馬背上的騎兵們失去了平衡,被巨大的慣性帶著摔了下來,狠狠砸在陷陣兵士的腳下。
他們摔得七葷八素,拼命想要站起身來,但他們剛剛抬起頭來,迎接他們的卻是無情斬落的刀鋒。
慘叫聲不斷響起,沒有了馬,摔下來的騎兵幾乎毫無還手之力,長槍在近身戰中也成了累贅,他們知機的,便在落馬瞬間后退,這不是逃跑,而是等待十幾步外的己方步兵上來相助
高順豈能看不出來,再次大吼道“進”
陷陣營兵士聽了,揮舞著長刀,大踏步揮斬前行,他們經過大量的戰陣,經驗極為豐富,揮刀不僅能夠借用步伐的力氣,更是專砍敵軍盔甲薄弱之處,只幾個眨眼,袁譚騎兵便紛紛中刀,再也爬不起來。
此時趕上來的袁譚步兵見了,連忙揮舞長槍盾牌上來掩護,陷陣營兵士卻是越發悍勇,迎著武器沖了上來。
陷陣營本來就是用來對付最麻煩的敵人的,他們不用盾牌,盔甲便是最好的防護,他們的撒手锏,全在手中這柄厚重鋒利的長刀上
而袁譚軍面對幾乎是全身防護的陷陣營,頗有老鼠拉龜無從下口的感覺,他們心里暗暗咋舌,這套盔甲加上那柄大的嚇人的長刀,怕不是有六七十斤重,怎么對面動作還這么靈活
摔倒在地上的岑璧差點被砍死,被親衛拼死拖了回來后,他喘著氣看著陷陣營一路沖來,很快便發現了門道。
陷陣營兵士并不是一直沖在前面,而是劈砍十幾刀后,腳步放緩,后排兵士頂上繼續攻擊,而先前的人則是退入后方回氣,等前兩排砍完退下后,在補上繼續劈砍。
這樣的做法,保證了前排時時刻刻有人在做有效攻擊,這種連綿不絕的攻勢極難抵擋,袁譚沖陣的步兵很快便被殺得潰不成軍。
偏偏岑璧還毫無辦法,這不是看懂了就能應對的戰法,如今他只能咬牙死死撐住撐住,讓兵士拼死上前填線,力保陣型不被沖擊潰散。
袁譚見了,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當下命令身后兵士全數沖上,他現在能調動的有上萬人,區區幾百陷陣營,真以為能將自己這些人都殺了
只要自己頂住,這些人過一會便會被累垮
對方這次失誤了,陷陣營本來是一錘定音的殺招,卻提早暴露出來,怕是害怕自己沖擊中軍,這種失策,足以改變戰局
他招呼步兵架著盾牌,冒著箭雨從兩翼合圍,眼看數千人將陷陣營團團圍住,他松了一口氣,立刻又是派出兩千人從兩翼沖鋒,力圖直接擊破對面的弓箭手陣型
等袁譚將陣型完全展開后,兩翼步兵已經開始接近袁熙軍的弓箭手陣型,近距離的射擊已經無法造成威脅,于是弓箭手們紛紛拔出腰間的環首刀,準備近戰。
袁譚軍步兵見了,心中大定,紛紛舉刀沖上,眼看兩邊只有幾十步了,突然旁邊橫著射過來一陣箭雨,沒有防護的眾人猝不及防,登時被射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