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臨,陳府。
“主君,陳阿才來了。”
正在看著博古架上的上等白瓷細頸瓶,陳崔禾聽見管家的聲音,便道“讓他進來吧,帶他去書房等我。”
陳阿才這邊被陳忠帶著一路往府里的書房走去,中途陳阿才還堆著笑,好言問著陳忠“大忠,主君這幾日心情還好不”
“還好。”
“真的假的你莫要誆我,不然回頭我要說是被主君打了,出來我就找你。”
明明是陳阿才自己干蠢事被陳崔禾整了好幾次,結果如今還要把他會被陳崔禾打的事情按到自己頭上。
陳忠也是無語,睨了陳阿才一眼,又道“前兩日主君參加春闈落選。”
一般人沒有中舉當然是要又哭又鬧一番,但是陳崔禾并沒有,
一聽是這事,陳阿才眼睛一轉,心中已然有了成算,他今日來便是要將這消息告訴陳崔禾。
“你是想說我的成績本在一甲內,后來是被陛下親自剔除的”
此刻,書房之中陳阿才正偷瞄到了陳崔禾那毫無表情的臉,頓時他跪在地也不敢喘氣了。
明明都說好了,世家會由陛下親自征召,誰又知道他家主子親自下場考試的啊
但是陳阿才一想到自己從吏部侍郎口中得到的消息,陳阿才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發現自己知道越來越多了呢
關鍵他知道了這么多,好像還是不受家主待見。
這以后要是他沒用了,他豈不是立馬就要被滅口
想著,陳阿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甚至沒有聽見陳崔禾對他說的話。
直到陳阿才已經回神發現此刻屋子里整個都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間,陳阿才只能聽見自己嗓子眼那瘋狂的跳動聲。
他知道剛才他又犯蠢了。
“主、主君”
陳阿才吞了一口唾沫,忍不住抬頭,恰好對上了陳崔禾看過來的瘆人眼眸,嚇得他身子一軟立刻趴在了地上。
“你去找吏部侍郎的時候,族叔知道么”
“啊,知道的。主君大人,您這事兒侍郎大人是知道的,他私下特地去尋了吏部侍郎問了情況。
只是人家沒說”
“哦沒對我族叔是說,卻對你說了”
陳崔禾看著陳阿才,心里倒是對這人的本事微微有了些改觀。
陳阿才也是順桿上爬笑著道“主君,我哪有什么本事,人家愿意告知也是看在家主您的面子上啊”
說著,陳阿才不屑地撇撇嘴,說道“這姚臨都里,處處花錢,像吏部侍郎那種家底薄的,想在這姚臨活下去太難了。
那吏部侍郎也不是什么多兩袖清風的,奈何這位置在這,盯得人也多,他是有賊心沒賊膽,更是遇不上有本事給他塞錢還能不被皇城司的人發現的那種”
說完,陳阿才又一副自得模樣,告訴了陳崔禾自己是如何借著陳崔禾族叔找對方,而敲摸塞錢給吏部侍郎,又在皇城司和他族叔的眼皮子底下和吏部侍郎搭上線的過程。
在聽聞自己那位族叔找人打聽卻摳門的一點銀子都不愿花,陳崔禾的嘴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