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吳晦,梅淺覺得鹿霽這位年輕的藩院使更難說道。
雖然,這人看起來也不是想要和西戎低頭談和的,但是這并不代表這位鹿霽鹿大人想和他們一伙。
鹿霽被引過來時候吳晦還沒離開,梅淺掃了眼帶人來的長安,長安的神情也很不自然。
誰叫這些人心底都是有譜的,壓根不用長安他們出手,這些人自己就能給自己整得離席,為大家創造條件。
如今對上鹿霽,梅淺還不曾開口,鹿霽一過來就掃了眼身旁的只吳晦,明知故問道“吳大人,你為何在此”
“鹿大人不也在此”
吳晦扯了扯嘴角,將這個話題重新拋給了鹿霽。
反正鹿霽為什么在這里他就在這里。
對此,鹿霽又轉頭看向梅淺,這才問道“敢問這位小娘子是代表誰人前來”
“鹿霽,她是”
“自然代表本郡主的叔叔,永寧王殿下。”
不用吳晦介紹,梅淺瞧著鹿霽這般陰陽怪氣、來者不善的樣子,便主動開口了。
她的心底已經暗暗有些不好的感覺了。
這人怎么感覺像是來找茬的
“原來是佛佑郡主,郡主這番打扮是為了破壞此次和談么”
這人說話還真夠滴水不漏的,能扯上他的他是一點也不說啊。
都說破壞和談,就是不提見他們的唄
“本郡主也想問一問,難道鹿大人來此地不就是為了將安國江北之地劃給西戎,賣地求穩,茍延殘喘么”
“下官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擔得起如此罵名。”
鹿霽雙手插在自己寬大的衣袖之中,回話的內容誰也沒想到。
就連吳晦這下也是目瞪口呆,嘴唇微顫“鹿霽,你、你這是”
吳晦指著鹿霽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鹿霽這時卻看向吳晦多問了一句“大人,難道你能擔得下”
“我”
吳晦憋著一口氣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是了,此等罵名他背不下
“那你來這里是做什么的”
不想回答鹿霽的問話,吳晦便重新問了一個問題,然后這句話鹿霽回答的同樣“精彩”
“本官身為藩院使自然是要來的,畢竟官職在這。”
吳晦“”
梅淺這波看著吳晦和鹿霽的對話,漸漸明白過來,這鹿霽顯然也不是和那位江南的皇帝一個心思。
只是越是這般,梅淺就覺得鹿霽這態度就更加奇怪了。
因為他對新帝沒什么好感不說,就連江北這邊的永寧王和佛佑郡主同樣也是不屑一顧的。
吳晦同樣聽了出來鹿霽這話里的含義,他不由得扭頭看向梅淺這里,忽然知道這和談的隊伍里,還有人和自己一樣不愿此次和談,吳晦是又高興又擔憂。
“可若是和談失敗了,西戎兵真的南下該怎么辦”
吳晦想著,他便也問了。
梅淺這問題正要開口,卻被鹿霽開口打斷
“吳大人,您這話問的。”
鹿霽輕笑一聲,繼續道“若是和談按照陛下和宰相大人的意思,西戎兵便會抽出手來對付江北叛軍,而無力南下。
若是和談失敗,永寧王自然不會置之不理,以免江南百姓受戰火所苦惱,到時候依舊會在江北攔下西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