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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枝蔓換上了一身清雅的細棉布時,林枝蔓忽然有種自己在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曾經她還在家里做姑娘的時候,只能穿著姐姐嫁人之后換下來不要的粗麻布衣衫。
她曾經穿著那又粗又硬的麻布衫跟著阿娘進城路過那華美的布莊,只是一眼,那那些精美華麗的布匹便再也住在了她的心上。
她想著,要是自己能夠有一天能夠擁有一批絲綢做的衣服那該有多好啊!
只是,直到她被西戎人擄來之后,她對這些綾羅綢緞卻再也不想了。
有一次,林枝蔓被迫穿上一條還沾著鮮血的精美襦裙。
那條裙子是真的漂亮啊,漂亮到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穿,視線偶爾掠過那裙子上沾著的血她的心也跟著發顫。
她不敢想這條襦裙上一個主人究竟經歷了什么,她囫圇個套著裙子,任憑西戎人的糟蹋,對方偶爾口中還能蹦出一點安國的話。
就那樣磕磕絆絆的詞匯聽久了,林枝蔓也聽懂了。
這些闖入安國的野蠻人,對著安國燒殺搶掠他們就真的當了人上人。
讓給他們泄憤的女奴換上上好的衣服,他們就真的能欺負到了那些早就離開京城的貴女。
如今,林枝蔓伸著手不斷摩挲著自己身上換上的細軟的棉布,雖然比不得綾羅綢緞的細膩軟滑,可是卻讓林枝蔓再次有了一種踏實感。
若是換做以往,這樣的面料她只要幫著阿爹阿娘多做點活,來年風調雨順一些,或許,她嫁人的時候也可以像大姐一樣得到這樣的一塊細棉布做的新衣裳。
可是就這樣觸手可得的美好卻依舊因為一場戰亂毀得干干凈凈,淚水又莫名其妙地控制不住地從她眼眶中洶涌落下……
梅淺看著眾人換了一身衣服之后,其中有幾個人甚至直接哭了出來。
她只是輕輕開口勸了兩句,之后就帶著她們去見了大夫,診斷之前梅淺有提前和大夫說過,說話要注意一些。
因此,眾人一個個緊張萬分深怕大夫號脈之后會說什么難聽的話,結果對方只說她們郁結于心,氣血不足什么的。
之后眾人就在梅淺的招呼下,眾人又離開了香水行,去了另一座收拾好的宅子里。
這里比起原先安頓她們的宅子要緊湊一些,但是隔著院墻就能聽見外面街道上巡邏士兵抬腳走路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既讓人安心,同樣又讓人慌張。
可是梅淺也沒給眾人什么慌張的機會,她們接下來就被安排吃飯了,在正堂屋前的空地上擺上了十幾張桌子。
梅淺就這么一個鶴立雞群,端著飯碗從第一桌吃到了最后一桌。
梅淺這里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在場這么多名女子幾乎都要被梅淺問了個遍。
她是吃到哪桌問到哪桌。
問題也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多是些年紀、擅長什么等問題。
比如,是否會認字,有無種地經驗、女紅、織布、畜牧、做飯什么的技能都有涉獵一二么?
偶爾梅淺也會問些風雅點的,琴棋書畫也問了些,也有少數女子回答學過。
一群人不知道梅淺問這些是為了什么,他們通過梅淺得知這些回答之后的表情并不能看得出來梅淺的想法。
一直到了一頓飯結束之后,屋外的太陽已經快要落山,梅淺便讓她們在這里好好休息一晚,說自己明天還會來,到時候希望大家能回答她一個問題——
“你們是否重新換個身份,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一切的生活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