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深夜,蔣氏猛地從炕上坐了起來,睜開眼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怎么了?”
梅二虎聽見了動靜,今日是除夕,屋子里的油燈沒有熄滅,他能清楚地看見蔣氏面上的驚恐。
“我、我好像夢見了淺淺了,她好像受傷了。”
“嗨!你這不要多想。江北那邊、那邊不都要統一了么?咱閨女怎么會受傷?”
梅二虎聽見蔣氏這話,披著棉衣下床蔣氏倒了一杯放在炕腳上的水,還溫溫的。
“說不得,咱們一家明年就能在一塊過年了。”
就算梅二虎這么說,蔣氏的心還是砰砰跳得巨快,她小口喝著水,又看著梅二虎將也不知道怎么睡將自己睡到了墻根上的梅澧又給抱了回來,蓋好被子。
“前些時日,那邊不是托人又給咱家送了銀子,卻沒有書信,只是托人報了口信說一切都好……這孩子,她成天究竟在忙什么啊?少些幾個字帶回來也是好的呀。”
蔣氏口中在抱怨計較梅淺沒有寫信回來,但是其實心里是擔心梅淺這沒有寫信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著急事絆住了。
“那江北好不容易都打回來了,事情能不多么?”梅二虎不斷安慰著蔣氏,心底其實也已經微微有些打鼓了。
他娘今天給爹燒香,后來還嘀咕了很久。
說他爹今年一點也不勤快,都要過年了也不來找她說說話,好歹也得給梅淺報個平安吧?
結果也沒有。
想到這里,梅二虎都有些擔心起來。
可是看著蔣氏擔憂的面孔,他更加不敢顯露什么出來。
“要不,明天咱們問問林家的吧?”
“林大人都沒能回來過年,人家就有夠擔心這些了,你還去麻煩人家問這些……”
蔣氏嗔了眼梅二虎,梅二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忍不住直嘆氣。
果然,家家有家家的煩惱。
新年的第一天,姚臨皇宮內忽然敲響了喪鐘。
···
“嘶!”
夢中忽然驚醒,梅淺吃痛地睜開眼,她很快便發現了更加殘酷的真相——滄的那支隊伍似乎好像又和什么隊伍匯合了一般。
不然現在的她也不會坐在馬車里。
“醒了?”
忽然聽見滄的聲音,梅淺扭過頭就見滄端坐在那里,而自己還是那樣被綁著的狀態躺在馬車里,手上被擦破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看著不像是被處理的。
“你這人要是不會騎馬就不要騎。”
梅淺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指責滄的騎馬技術,滄也沒有立刻變臉,只是反問道:“難道不是你搞的鬼?”
“你說話得講證據,我怎么搞?我至于這么搞么?我把我自己摔暈了,是有什么大病么?”
梅淺說著一肚子怨氣,還沖著滄翻了個白眼,道:“能扶我起來一下么?”
“你要干什么?”
“看看我有沒有因為你斷胳膊斷腿。”
瞧著梅淺這模樣也做不得假,而早在出事之后滄就檢查了自己那匹馬,也沒發現有什么傷口之類的,確實不像梅淺動了手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