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幾年開春再將奴隸運走,這些奴隸又不是傻子,真的發現他們撤退了,指不定半路鬧幺蛾子、造反什么的。
“這批奴隸里工匠居多,西戎人舍不得放棄這些人才,想帶他們回到西戎。年前將這一批運到了這里,打算回頭匯合之后一起帶走。”
聽見靖王這話,梅淺不由挑眉。
“那我得把這些人帶回來,人才可不能外流啊……”
···
西戎人得知西進的路無端沒了也很驚詫,甚至他們的人都不知道火藥的事情,居然說是天雷把路劈沒了,當時為首的將領差點就要將探子給一刀砍死。
“天雷?你怎么不說是天神懲罰?!定是那西戎人搗鬼!”
不管有沒有證據,此刻將一切都甩鍋給安國人也是最符合他們的利益的。
仇恨轉嫁,鼓舞氣勢。
哪怕是退兵,也不能給安國人任何怯懦的表現。
“他們故意將咱們西入的路給堵死了,是想讓我們從哪里來再從哪里滾,是嗎?”
桑頓盯著一群肌肉發達,腦袋空空的勇士,又瞥了眼坐在一旁之中不發一語的滄,便問道:“滄王子,你有什么想法么?”
“年前我們安排的一批工匠安頓在西圖那邊,如今我們通往西圖最近的路線被堵,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至少我們得派人快馬趕去西圖,繞路也好,直接從原地爬上去也罷,至少得趕緊去讓西圖那邊加快那些人的轉移,還有西圖原先答應供奉的牛羊,以免夜長夢多。”
滄說完,腦海里忍不住閃過那個跳車少女的身影,心底越發地不安了起來……
“阿秋!”
“阿秋!”
西圖一處大型羊圈里,早晚寒涼,四貴拉著身上蓋著的羊皮,盡量將自己本來不大的身形整個蜷縮在這羊皮之中,腦子雖然清醒,可是他的身體本能反抗的不想起來。
感受到周圍牛羊大早上被西戎人趕出去放牧的踢踏聲,四貴的心底又傷心又迷茫。
他已經遠離家鄉好久了。
一路顛沛流離。
逃亡的路上被西戎人抓住,因為會些泥瓦匠以及做菜的手藝,是當初逃難的同鄉中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他被打入了一個叫工坊的地方,那里面都是茍活下來的安國人,為了活命,給西戎人當牛做馬。
有的人,為了當個領頭的牛馬,連自己的妻女都愿意拱手讓給西戎兵糟蹋。
他罵過,不是因為自己有良知,只是單純的嫉妒,嫉妒人家有妻女,自己什么都沒。
安生年代里一無所有,流亡的日子里依舊一無所有。
后來有一天他被調走了,調到了一個江邊的小城,那一次,他看見了從江南來的大官。
據說是來和談的,和談成功了的話,他們就能過安生日子了。
就算不成功,要是他有辦法調到什么大人身邊求他可憐可憐自己,說不準四貴現在也在江南過起了普通人的日子。
可是,他命不好。
調過去沒有被調到官員身邊伺候,后來好像和談也沒成功,說是什么王爺的軍隊也打來了。
四貴想著,要是他能趁亂被救了多好啊?
可是他的命就是那么倒霉。
西戎兵打了敗仗,撤退時帶走的少部分奴隸里就有他一個。
之后一連換了好些個地方當牛做馬,去年冬天的時候他又被人帶到了這里。
這一次他沒有天天當牛馬,但是此刻他就像是被養著待宰的肥羊一般,看守在這羊圈里,哪里也走不掉。
想起每天望著來回路過他們這里,用著那種打量貨物的眼神盯著自己,四貴便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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