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功勞么?”
梅淺:???
“江北的人認你的功勞,江南的人可不認。江南那幫子文官,就算你和皇叔聯手打壓,到時候朝堂之上能一個都不上的?
這一年你在江北,背地里蛐蛐你的人沒少吧?娜沙都寫信告訴我了。
就算現在這些人都老實了,等到江南的官場的人出現在朝堂,以他們對你不熟悉的程度,又會針對你一波。”
“那我來這邊不是同樣沒有存在感,那幫子人甚至都不知道有我一個呢。”
“可是你要是談判成功了,這波功勞實打實的按在你的頭上,到時候江南的人再不開眼,一打聽得知你做的這些事情,想針對你也不敢信口開河的。”
祈翡見梅淺好像沒轉過來彎,梅淺自認她確實還沒理解,只道::“他們若是打聽,我前面的功績都是假的不成?”
“可是你若是去了江南,他們對你的第一印象便不會多好,在有些人眼中,第一印象形成了,你后面做了再好的事情他們都難以對你改觀。”
聽著祈翡將江南那些官員描繪成了一堆口蜜腹劍、陰險毒辣的小人,梅淺還是沒忍住笑出聲道:
“你怎么把那些讀孔圣人,自詡君子的人都說成了這番德行?”
誰知,祈翡也回了一句:
“那些君子早就被不知道被排擠到了哪里去了。
這官場上,君子是最受人歡迎也是最不受歡迎的。
人人自比君子,可人人又討厭君子。”
“郡主,你這話也就私下和我說說吧,你說出去也會被人打的。”
梅淺覺得她們倆是真的酒喝多了,對著那些人一頓批判、一頓輸出,大家誰也不說誰,再碰上一杯酒,各自回房。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梅淺都差點沒起來,宿醉給她的感覺真不好。
一行人騎馬跟隨祈翡的軍隊前去和西戎使臣會面的場地,路上厲燁還擔心梅淺是不是沒睡好。
梅淺搖搖頭表示一切都好,只是這些日子一直在趕路,這在安穗還沒休息兩日這就要來這里談判了。
她多少有些緊張。
“若空莫要擔心,談判之事自有口舌凌厲之人。”
厲燁是沒聽過梅淺罵人吵架,因此對梅淺還是很有濾鏡的。
梅淺聽著厲燁的話,同時掃了眼一旁長相上就看著不像好惹的聞昉,聞大人。
聞大人有著一雙非常凌厲的狐貍眼,嚴肅起來,不怒自威。
不過私下里又很愛笑,哪怕是人已不惑之年,說笑間那通身韻味讓梅淺想到一個變形詞——
徐郎半老。
這樣一個人,吵起來會是什么樣的,梅淺很是期待。
果不其然,兩國交戰本就不是以什么和平方式結束,使者們的談判自然是刀光劍影。
想起西戎那幫可憐的文化水平,梅淺都已經做好了萬一真的打起來,她立刻就掀桌子砸人。
但是誰知,雙方就條約內容發生爭吵的時候,安國這邊文化人忍不住引經據典拐彎抹角罵人了,梅淺還以為會對牛彈琴,對面的人聽不懂。
誰知大約前來的使臣已經是西戎最有文化的這一波了,真就聽出來他們在罵自己。
先見之明,雙方進來的時候都被搜身不允許攜帶武器,可饒是這樣,對方拿沙包大的拳頭對著談判桌那么一錘。
咔嚓,談判桌碎裂,雙方被迫中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