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舒舒的人緣在宮里有多好,就襯著八福晉的人緣有多糟。
八阿哥能樂意
換個立場,人心并不難揣測。
只是舒舒竟然盼著,事情是另一個發展。
那樣他的情義收獲情義,對這個少年才公平。
頭所,前院書房。
九阿哥耷拉著腦袋,歪坐在榻上“董鄂氏也真是的,啰里啰嗦,管頭管尾,穿什么要管,吃什么也要管,三伏天的,喝口涼的都攔著又不小孩子,多吃一口少吃一口還要人操心我說一句,她有十句話等著,都是她的道理襯著我無理取鬧似的”
八阿哥搖頭無奈道“我聽你念叨半天,實聽不出弟妹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九阿哥冷哼著,不好直接說自己嫌棄舒舒不重視自己,只能繼續瞎掰扯“估計是家里當姐姐當的,什么心都操,跟看孩子似的,絮絮叨叨,叫人煩的不得”
八福晉見八阿哥遲遲不回正院,親自過來找人,才曉得來了客。
因為大婚前后被人說來說去的,她不僅討厭董鄂氏,連帶著遷怒到九阿哥身上。
她生性要強,不喜歡九阿哥這種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也不喜歡十阿哥這個毫無長處的草包。
偏生八阿哥與這兩位皇子關系最好,她嫁進來后,也跟她念叨了好幾次。
越是如此,八福晉就越不喜這兩位小叔子。
她希望,八阿哥更重視自己這個青梅竹馬的原配發妻。
這幾日,二所的變故,八福晉只當是笑話。
饒是丈夫私下里勸她過去探看,她也罔若未聞。
眼下聽著九阿哥的抱怨,八福晉心中嗤笑。
什么叫過猶不及
董鄂氏攀了高枝,底氣不足,可不是就圍著九阿哥打轉轉,想著如何盡心服侍籠絡皇子丈夫。
可是九阿哥落地就不缺人侍候,稀罕這個
更不要說董鄂氏進宮沒幾天尾巴就翹起來,先是試探性的攆灶上嬤嬤,前兩天又攆了九阿哥的乳母,九阿哥要是心里不惱才怪。
這才不到半月
“九阿哥來了”
八福晉心情大好,擺擺手不讓人通報,就自己挑了簾子進去,面上是難得的溫煦和氣。
九阿哥不好再歪著,下了榻垂手“八嫂”
他面上如常,心里卻不大樂意這稱呼。
什么“九阿哥”
她雖是嫂子,勉強也算是尊長,可到底是平輩,年歲相仿,即便不尊聲“九叔”,不是也該熱絡的叫“九弟”
又不是老嫂子,這樣托大。
跟她比著,舒舒可太好了,從不會再這上頭失禮。
八福晉笑著說道“下晌從御膳房要了一筐西瓜,用冰鎮著,現在正好能吃了”
八阿哥眉頭也蹙了蹙,又松開。
雖說是在家中,這里到底是前院,九阿哥不是外客,可叔嫂年歲相仿,實應避嫌,妻子這樣不經通傳就進來,很是不妥當。
眼下也不是提醒的時候,他少不得附和妻子的話“是啊,不是尋常的西瓜,聽說是內務府專門找了新瓜地采買的個頭不大,可比大西瓜還甜,都是沙瓤的”
這會兒功夫,就有小太監進來稟告“主子,九福晉打發人尋九爺”
是孫金到了。
九阿哥皺著眉,帶了幾分不樂意出來,跟八阿哥抱怨道“這才出來多會子,就這樣粘人”
八阿哥與他一起長大,哪里看不出他的言不由衷來,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