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這才放心。
舒舒想起王格格之事,便將對方的異樣,與自己的猜測說了。
九阿哥長呼出一口氣,面上帶了厭惡“怪不得她三番兩次在我跟前念叨,說是王氏性子好、老實本分,說兆佳氏心高,在后院欺負王氏不管是合謀,還是其他,既是壞了心思,就不能留了”
舒舒想了想,道“這個時候不宜動,還是等過了這陣子再說”
再說也沒有憑借猜測就直接定罪的道理,只是這院子里人多眼雜,就算要查要審也不好這個時候。
九阿哥不放心“她家里不過尋常,可到底出身內務府包衣,誰曉得有沒有親戚熟人什么的你既養病,就讓她們抄經,省的她們不安分”
舒舒點點頭“聽爺的還有一件事,要尋爺拿個主意周嬤嬤有了春秋,早該榮養,我想過段日子就放她出宮齊嬤嬤爺也見了,沒有城府心機,聽差還好,卻不是能管人的這院子里的保姆嬤嬤,爺這些年看著,還有誰可用”
九阿哥面上帶了不自在,苦笑道“還真有那么一個人早先這嬤嬤里的頭兒是高嬤嬤,是個極方正的人爺當時不曉得好歹,嫌她管東管西的,有回積食肚子疼,怕人曉得偷吃,就說謊是著涼,肚子脹高嬤嬤值夜,落了不是,爺沒攔著,就革了差事出宮”
舒舒猶豫了。
這不又是個齊嬤嬤
這宮里乳保待遇,看似乳母有格外貼補,可實際上地位更高的是保姆。
因為保姆還要承擔教養皇子皇女規矩,要負責滿語啟蒙,因此保姆多是讀過書認識字。
當時九阿哥小,背后推波助瀾的還是劉氏。
這高嬤嬤明顯戰斗力不足,一個回合就清退了。
九阿哥看舒舒的不說話,瞥了她一眼。
妻子嘴上說著規矩,實際上行事也頗隨心所欲,肯定也不樂意進來這么個人在身邊嘮嘮叨叨。
沒想到舒舒反而來了興致似的,問起高嬤嬤“多大年歲,家里人當差么”
“比劉氏年長一輪,當年劉氏一口一個姐姐,待高嬤嬤可熱絡,后清退出去,娘娘就叫人安排她長子進了廣儲司”
九阿哥嘆氣。
舒舒心中估算了劉嬤嬤的年紀,宮里選奶口,是有年齡限制,十五到二十歲之間,生育過第三胎的女子。
生女的喂皇子,生兒的喂公主。
劉嬤嬤的年紀,比她打扮的要年輕許多。
高嬤嬤比劉氏大一輪,那也不過四十大幾,正是能用的年紀。
廣儲司是內務府油水最重的衙門,宜妃這是代兒子安撫好了。
舒舒實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九阿哥的光腦門。
這家伙福氣不薄,攤上這樣周全聰慧的生母,還有五阿哥那樣寬厚的胞兄,本應該是平安喜樂一生,可自己瞎參合奪嫡,連帶著宜妃都被牽連,簡直是不孝子的典范。
九阿哥沒有避開,只帶了不滿“你這是什么眼神又腹誹爺什么爺當時不是小么你小的時候就樂意旁人管你”
舒舒笑了“沒腹誹這個,就是想著娘娘辛苦,為爺操心這許多要是以后咱們有了小阿哥,我可做不到娘娘的耐心,到時候說不得上手修理了爺可別攔著”
九阿哥點頭附和“不攔著,要是不懂事,爺同你一起揍”說著,醒過神來,瞪著舒舒一眼“好啊,你這是說爺小時候欠揍”
舒舒腦子里出現九阿哥三頭身的模樣,笑道“爺肯定白白嫩嫩跟小姑娘似的,娘娘怕是舍不得下手管教”
九阿哥惱羞成怒,翻身將舒舒撲倒“誰是小姑娘誰是小姑娘”
“七夕”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
至于九阿哥是不是“小姑娘”,就不知小倆口兩個怎么分辨。
舒舒開始了自己的“禁足”生涯。
實際上與之前的日子過的差不多,就是免了逢五逢十的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