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孩子,從來都是守禮,并不曾將她與淑惠太妃分了高低。
太后點頭道“這一路都看著,是個好孩子,心腸也軟,為人也有耐心,等到布音嫁進來,有這么個嫂子教著,是她的福氣”
不管太后,還是兩位太妃,私房都豐厚。
她們也不會占小輩便宜,知曉這些皮子是蒙古各部給皇子福晉的生辰禮,就囑咐人記下,預備一份生辰禮來,回頭到日子了送去。
宜妃這里,也對舒舒的行事很滿意。
她自己就是大方散漫的性子,不是那等將錢財物件看得重的。
“到底是大家子出身,行事周全,要不然就算事出有因,一個散生日,這禮也收得太扎眼了些”
宜妃跟香蘭念叨道。
香蘭夸道“還是兩位阿哥爺有福氣,宮里這幾位福晉中,兩位福晉品格行事,都是一等一的好”
宜妃卻有些不足,輕嘆道“都是長女長姐,他他拉氏還是差了一些,也是出身的緣故”
雖說五阿哥夫婦這些日子看來,關系也緩和下來,可到底比不得九阿哥夫婦倆看著熱乎。
只看舒舒這一路上不僅看顧九阿哥起居,還照看了兩個小叔子,與妯里們相處得親如姐妹,中間還孝敬了太后不少日子,可謂是色色齊全。
更適合為長媳。
他他拉氏行事,也在規矩之內。
可到底是高嫁,束手束腳的,有些放不開。
為人處世都不差,那就是門第的區別。
出身差一等,失了底氣。
不像舒舒,董鄂家世代與宗室聯姻,行事更大氣些。
香蘭最是忠心,曉得主子這些日子的別扭,有一些原因就是為了這個。
可是這樣,對九阿哥未免不公了些。
實際上,娘娘就是想想罷了。
五阿哥后院還有個生了庶長子的劉格格,五福晉的脾氣溫和,即便有些執拗,也是對著五阿哥,不會對著妾室庶子發落。
九福晉有脾氣,不暴躁,卻是不肯受委屈。
真要兩人處境換了,憑著九福晉的心氣兒,估摸又是個七福晉。
日子也過著,卻不會像眼下這樣小兩口甜甜蜜蜜,處處都好。
三阿哥院子,田格格看著眼前的兩卷銀鼠皮,帶了不屑。
“這是打發要飯的呢連個小毛衣裳都不夠用,只能做個坎肩”
身邊小宮女遲疑道“格格,奴才打聽了,直郡王那邊也是這樣的例,兩位格格好像張羅回禮呢”
田格格皺眉道“不是勛貴千金怎么像是討東西的要是誠心送,不會過幾日,等生辰過了再說,偏趕在前頭,這叫什么事兒”
三阿哥打外頭回來,見她不高興,道“怎么了又被跳蚤咬了”
田格格嬌氣,外頭行在院子又不如宮里潔凈,最近常抱怨這個。
田格格搖搖頭,指了指那兩卷銀鼠皮,道“九福晉的禮到了”
“老九斂財上癮了,搜刮了一回不滿足,借著九福晉與老十生日,這是要斂第二回那邊這兩天熱鬧,有些惹眼,這是散出來平息眾怒”
三阿哥上前,翻了翻,口氣有些犯酸,道“還算湊合,勉強拿得出手了,回頭再湊湊,給你做個銀鼠皮褂子”
他雖沒有掌旗,可也跟著行圍了幾次,也有不少收獲。
大頭都沒動,會孝敬到鐘粹宮,剩下的打算分給妻妾。
田格格跟著三阿哥出來,也管著三阿哥身邊雜事,自然曉得那些皮子的種類。
她在心里已經盤算著,在回京之前求下來幾張好皮子,回去讓福晉眼氣眼氣才好。
自家那個主子福晉,行事太小家子氣。
明明是主母,卻將二所的日子過成了兩樣。
二所上下諸人的賞賜月例之類,依舊是隨了舊例。
然后,巴結福晉的那些人,會再領一份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