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依舊是不悲不喜模樣“疏肝平氣不是急火攻心么怎么是怒火攻心”
太醫躬身稟道“氣血陰陽逆亂為果,急火攻心為因怒則氣上,喜則氣緩,驚則氣下誠郡王有氣上之兆,郁氣則傷肝,肝木橫逆則克脾土,久之傷胃火,因此需疏肝平氣”
康熙神色木然,冷哼一聲,起身離去。
太醫察覺到不對勁,戰戰兢兢地望向能做主的大阿哥。
大阿哥想了想,道“下去開方子吧”
大阿哥覺得自己也坐下病了,手腳冰涼。
只覺得汗阿瑪好像變得陌生了。
不像阿瑪,只像是汗了。
老三昏厥在地,人事不知,汗阿瑪居然還要計較是不是怒火攻心。
這還是那個最疼愛偏寵老三的汗阿瑪么
就像是變了心的男人似的,對下堂婦棄之如履。
真狠心啊
他望向了三阿哥,少了幾分嫌棄,多了可憐。
五阿哥依舊是扶著三阿哥,身子微微發抖,已經說不出話來,臉上掛著愧疚。
看到大阿哥望過來,五阿哥連忙道“大哥,是不是因為我”
大阿哥連忙打斷他的話,道“回頭再說旁的,咱們先把老三送回去”
這里是汗阿瑪起居之處,后頭就是隨扈宮卷,他們這些成年阿哥,不好在這邊逗留。
五阿哥應了一聲,配合著大阿哥,一左一右攙起三阿哥。
三阿哥不省人事,死沉死沉的。
大阿哥的身量與力氣都在,扶的穩穩當當的,五阿哥這邊就有些費勁。
九阿哥已經緩過神來,不贊成道“這得扶到什么時候去”
說著,他就不見外的招呼梁九功“諳達,勞煩喚幾個粗使太監”
梁九功猶豫了一下,出去吩咐人去了。
九阿哥又看了上頭的高椅。
那把椅子最是寬敞。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只是看一眼罷了。
隨即將旁邊的一個太師椅拿了,放在三阿哥身后,對大阿哥、五阿哥道“放椅子上,一會兒叫人抬了走”
少一時,幾個粗使太監過來聽令,遵著吩咐,抬了太師椅離開。
大阿哥與五阿哥左右護著,跟了過去。
九阿哥與十阿哥、十三阿哥落在后頭。
三人面面相覷,一個個的都憋得狠了,故意放緩了腳步。
“汗阿瑪罵人也太狠了,三哥向來好強,不會氣死了吧”
十三阿哥滿臉擔憂地說道。
雖然不大喜歡這位異母兄長,可也不會惡毒地盼著對方出事。
九阿哥搖頭道“那倒不會,太醫院的人最是膽小怕事,但凡有一分危險都會說成十分,省得過后承擔罪責應該就是尋常昏厥,沒什么大事兒,太醫不緊張,汗阿瑪才沒有多囑咐什么要不然,那是寶貝大兒子呢,就算惱了罰了,心里也是不落忍的”
十阿哥也是蹙眉,擔憂模樣。
想到卻不是三阿哥的身體,而是三阿哥的心性。
三阿哥看似寬和,可心胸狹窄,行事也陰狠毒辣。
之前與九哥沒有什么仇怨,都能算計一把,這往后還不知會如何。
他小聲提醒道“九哥,老三那邊怕是記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