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覺得有道理。
方便面,就是這么方便。
這是這件事卻不適合她一個皇子福晉出面。
這不是給主子們的送些吃食,而是涉及全部的隨扈官兵的伙食預備了。
她便道“爺如今署理內務府,叫膳房那邊預備路菜,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九阿哥后知后覺,忙起身道“爺忘了這個,這回鑾事務,還有爺的差事在里頭”
說罷,他急匆匆地離開,尋內務府的郎官們吩咐去了。
次日,康熙奉皇太后回鑾。
盛京文武大小官員,及兵民商賈耆老婦女童穉等,感戴皇恩,俱集郊外,叩首歡呼,焚香跪送。
舒舒坐在馬車上,聽著外頭浩浩蕩蕩的歡呼聲,有些激動。
終于返程了。
在離開京城前,她是無比盼著見識一下外頭的世界。
可是出來這些日子,她卻懷念京城。
想家。
宮里的。
還有宮外的。
女人出嫁確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生活了十幾年的家,成了娘家。
人生就此割裂。
婚前,婚后。
宮里的乾西二所。
之前并不覺得有什么,就是個大院子。
真要說起來,從六月底嫁進去,到七月底隨扈出來,她就住了一個月零兩天。
可是跟外頭相比,那里也像是家了。
之前忌憚內務府的人,舒舒恨不得早早地搬出宮來。
如今九阿哥署理內務府,只有包衣忌憚巴結他們的,他們也自在許多,倒是不那么迫切地想要出宮。
想著二所的單調,還有頭所院子里的精致。
舒舒就跟九阿哥商量著“等轉了年,也叫人多采買些花木來布置院子”
九阿哥奇怪道“你不是最怕蟲子么怎么還惦記養花木”
舒舒啞然。
一時倒忘了這個。
這次隨扈進了蒙古,路上住過不少次帳子。
即便驅蟲的藥點著,蚊帳也支著,可還是有“漏網之蟲”。
加上天冷了,帳子里比戶外緩和,許多飛蟲還有趨光性。
舒舒正經增加了不少見識。
她皺眉道“就沒有不生蟲的草木么”
九阿哥打趣道“以你的性子,不是可著果木來果木可長臭大姐你要是不怕,爺就叫人給你淘換去”
舒舒聽了,面上帶了惡心。
那還是剛出京的時候,一時晚上抓蟲不及,壓死了臭大姐,舒舒惡心了兩天。
她連忙搖頭“算了算了,等咱們有自己的宅子時再收拾園子,離臥房遠些”
九阿哥笑了,沒有再說話,心里卻琢磨回頭叫人去暢春園打聽打聽,有什么干凈不愛生蟲的果木
外頭已經是隆冬時節。
天寒地凍。
馬車里溫暖如春。
前后都預備了小碳爐。
舒舒與九阿哥連大毛衣裳都沒穿,穿著小毛衣裳,披著大毛披風。
要不然的話,就太熱了。
原本要跟在外頭的何玉柱、孫金兩人,也被舒舒打發去后頭坐車去了。
都在趕路,也沒有什么吩咐的。
等到中途歇息的時候,兩人過來就行。
像他們倆與核桃、小松等近身服侍的,都添了小毛衣裳。
跟著棉衣一起穿,擋風遮寒。
其他的人,也都賞了新棉衣。
因為冬日趕路,中午歇的時間就短了,估摸就半個時辰。